、挺身、发招,四个动作一气呵成,他不但表现了优越的战技,也借机会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武功。
他知道此时有很多河东的人在看着,而河东的百姓尚武、崇拜英雄,这一手必可得到赞赏。
果然,很多人都为他漂亮的身法与手法响起了欢呼,大家虽然为突然出现的事件而震住了,但因为大家对襄子已经没有了敌意,因此,对这个行刺的人也没有特别的支持,当然他们也没有对刺客怀有仇意。
他们的立场是超然的,无所偏袒的,襄子表现了一招漂亮的脱身与反击,赢得了欢呼,他们也希望这个刺客能够露几手漂亮的攻击。
照他由桥下出来所作的出手一击,他无疑是个技击高手,这一战将是很精采的。
可是大家很失望,连襄子亦然,因为那个刺客虽然擎剑而立,却没有作战的意思。
但是他的剑并不是垂下或是无力战斗的样子。
他所采取的姿势仍是充满了战斗性的,只不过他听任襄子的剑长驱直入而没有抵挡而已。
这实在太怪了,也太出人意外了,襄子是个很谨慎的剑手,反而不敢深入了,剑尖已经刺中对方的胸膛,入肉分许,忽然急速拔剑退后。
刺客却一动都没有动,依然那样站着,被刺中的部位已经流出鲜血,但是他像一尊翁仲般的站着。
襄子怔住了。他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何在,这时大批的侍卫都拥了过来。
有两个执剑上前道:“喂,汉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行刺君侯,还不快快放下凶器,束手就擒!”
刺客只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剑客的剑永不离手的,你们可以把我杀了,却不能叫我弃剑。”
声音虽很沙哑,而语气却很傲,那些侍卫正准备上前,襄子却喝止他们道:“退下来,由我来斗斗他。”
那刚上任的侍卫领班王琮道:“君侯,这应该是卑职们的责任,君候何必冒险呢?”
襄子冷笑道:“你的责任是保护我,可是在危险中,仍然是靠我自己解脱。”
王琮低下了头道:“是!是!请恕卑职们失职疏忽,但卑职们没想到他会由桥下出来,卑职等以前已经检查过那个地方,那里是绝无可能藏人的。”
“喔?绝无可能?那他是如何藏身的呢?”
“这个卑职实在难以想像,那桥头根本没有立足之处,桥下的水深逾丈,连站有水中都不可能,而桥腹处的桥洞只有径尺大小。”
“那已经够把一个人缩在里面了。寻常只要能把头钻过去的孔,身子也能跟着过去,”
“可是那桥孔却不通的,只得三尺来深,最多只能藏进半个人,有一半要在外面。”
襄子冷笑道:“武功练得好的人,能把身上的骨节松散,身躯四肢屈折合成最小的体积,有三尺多深,一尺为径的地方,足够藏身了,”
王琮讶然道:“卑职听人说过,但不信有人能练到这种境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襄子冷笑道:“王琮,你自己不行,却不能把别人也看成如此。别的不说,要讲藏身于那个桥洞中,在跟前就有两个人能办得到。”
王琮道:“是,是,君侯。属下孤陋寡闻,这汉子由桥下出来,藏身桥洞中殆无疑问,属下一时未注意及此,请君侯原谅,属下愿领失职之罪。”
襄子叹道:“罢了,你已经很尽心了,像那种情形,是特殊的例子,能达到那种标准的,举世也没几个人,你想不到也不足为怪。”
“多谢君侯不罪。君侯,这刺客既有那等手段,必然不是庸手,君侯更不可冒险轻斗了,还是让属下来吧。”
襄子沉声道:“你们应付得了吗?”
王琮顿了一顿,才道:“属下等当尽全力扑杀这个刺客。一人不行,就用十个人,属下等愿效死命。”
襄子笑道:“人家能运气叠骨,你连这种功夫都不知道,两下相去甚远,上去一定是送死。虽然你们仗着人多,可以用轮战制服对方,但是太不公平了。”
王琮忙道:“君候,属下等乃为护人而尽职守,不是武人争强斗胜,不讲什么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