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堡那位少堡主,已将消息传到此地,快舟已将信使载往安陆,要求沿途的江湖朋友拦截在下。要不是咱们的船晚间到达,早一点时辰的话,码头上又将引起凶险的恶斗。在下必须从陆路走,方能吸引他们的注意,你才能安全到达安陆。”
“哦!他们的消息好快。”
“不但快,而且彭家寨的朋友也应召相助,前途危机四伏。你一个女病人,只要沉得住气,不会有意外的。在下就上道引诱他们,阴姑娘,祝你平安,后会有期。”他泰然地说,提了包裹出舱走了。
仅五六百户人家的小小宜城县,周围五里有五库城门,通向五方,是水陆交通的孔道。
五条陆路东北至枣阳,西北至襄阳,西至南漳,南下荆门州,东南至安陆,四通八达,市面颇为繁荣。
折出南大街,劈面撞上两名跨刀大汉,他首先发话:“咦!他们早来了?”
两大汉本来并未留意,街道行人甚多,闻声转首回顾,立即脸色大变,骇然叫:“是他!是他…”
两人口中在大叫,却不敢上前,反而拔腿就跑,跑出三二十步,方敢停步留下一个人跟踪,一人如飞向北狂奔报信去了。
他目送两人的背影叫:“好走,在下向南行,在路上等候那位千手猿,他的暗器在陆上施展大概灵光些。”
不久,雷奇峰带了爪牙追至大南门,城门口一名青衣大汉上前行礼说:“少堡主得赶两步,那人已走了许久了。”
“你们为何不拦阻?”雷奇峰不耐地问。
“那人脚下甚快,属下未能赶上。”
“哼!知道他的来路么?”
“不知道,东方大爷已经先追下去了,留下话请少堡主赶快跟上,不然恐怕留不住那小子。”
“好,你留下招呼后面的人,留意闪电手的下落,这次决不让他逃掉。”
“是,属下交代下去。”
十里亭在一条小河的北岸,一条木板桥横架在小河上,长仅三丈余,可通车马。
青袍飘飘提了剑和包裹的令狐楚,正神色悠闲向南行,走上了木桥,意气飞扬地唱道:
“天涯海角觅娇娃,剑气冲霄映朝霞…”
身后突传来一声轻笑,有人说:“红粉佳人不是她,谷隐庄前照影斜…”
令狐楚一惊,倏然转身,讶然道:“咦!是你?”
来人是印佩,走近说:“是我,老兄,你在宜城打听消息么?”
“没有,我该打听么?”
“是的,你该打听。”
“废话!在下在宜城逗留三日…”
“逗留在温柔乡中么?”印佩一面走一面问。
“不错,美人在抱,烦恼尽消。”
“呵呵!将玉芙蓉置诸脑后了?”
“不,我会把她弄到手的,在下所属意的人,不到手绝不放弃。你知道她的下落?”
“不知道,只知你在襄阳坑了谷隐庄。”
“谷隐庄?怎么回事?”
“在下于宜城买药,探出一些风声。”
“怎么一回事?”
“你把玉芙蓉送给谷隐庄的翟少庄主,替他带来了横祸飞灾。”
“狗屁!你胡说什么?”冷狐楚怪叫。
“为了这件事,毒剑雷奇峰大开杀戒,谷隐庄血流成河被烧成白地.襄阳城风雨满城。”
“见鬼!在下送给翟少庄主的人,是白河金狮程彪的女儿。”
“但程姑娘招出她是与玉芙蓉同被你送去的…”
“这泼妇可恶!这…”“呵呵!你不是不怕雷家堡的人么?”
‘当然,我追魂狼子怕过谁来?”
“目下雷家堡的人,正大搜汉江两岸水陆两途,毒剑雷奇峰亲自出马,志在必得。”
“哼!在下不怕他。”
“当然,你老兄艺臻化境,毒物惊世骇俗。”
追魂狼子令狐楚脸上一热,拍拍他的肩膀,强笑道:“当然,你老兄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