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船上其他的十九名乘客,没有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江风掀起长狼.一阵碎狼扑上舱面,旅客们都成了落汤鸡。一个个脸色泛青不住念佛。
行船走马三分险。大江渡经常发生覆舟淹死乘客的惨剧,人上了船。命已去掉三分,得靠菩萨保佑啦:
他不信神鬼妖佛,因为他的水性不错,大江这段江面宽不过七八里,淹不死他这个谙水性的武林高手,因此他坐得稳稳地,脱掉遮阳草帽神态自若。
船已经折向,已渡过三分之一。
“武昌,再见!”他回头向巍峨的府城喃喃地自语,目光转向高入云表的黄鹤楼:
“我这一走,去如黄鹤,远走高飞。”
“你飞得了吗?”身侧突然传来清晰的语音。
糟了!语音不但清晰,而且耳熟。
急急扭头一看,只感到心向下沉。
本来。上船之后,他已经仔细察看所有的乘客。没发现可疑的人,更没有熟面孔。
可是,坐在他身旁的这位穷脚夫,这时正用手揉脸.本来黄褐色的苦哈哈平凡面孔,变成了晁凌风英俊的面庞。
老天爷!他最怕见的人就是晁凌风,偏偏晁凌风像鬼似的出现在他身旁。
“你…你…”他惊跳起来,语不成声。
吓破胆的人,就是这副德性。
“呵呵!三世修来共渡船。”晁凌风笑说:“怎么?你像是见了鬼呢!”
他右手一伸,要出煞手了。
晁凌风脸色一沉,笑意消失,代之而起的是虎目含威,冷电四射。
“你敢动手?”晁凌风凌厉的语音直钻耳膜:“我要不订烂你一双杀人的手,算你祖上有德。”
“你…你像个讨债的冤魂…”他的手急急收回.语音发抖:“你…你如果敢…
敢动手,我…我把船弄翻,大…大家同归于尽,你…你不希望乘客和…和舟子也…也一起死吧?”
“哈哈!我哪有菩萨心肠管别人的死活?我只要你不死就成。”
“你…”“我?我是死不了的。我告诉你,八百里的洞庭湖。我可以游三五个来回。洞庭湖有龙、有蛟、有鳌、有水怪,我赤手空拳也可以和他们在水中斗三天三夜。你不要以为你那天跳湖逃得性命。便以为我不敢下水追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你…你到底要…要怎样?”
“我过江去查两个人的底细,巧的是与你同一条船,真是有缘。”
“你…你不是为我而来的?”他心中略宽。
“顺便嘛!朱老兄。”
“顺便?”他的心又抽紧了。
“是呀!向你讨消息,证实一件事。”
“我…”
“你不说,我要设法让你说,当然这法对你一定不太好消受。呵呵!你会说的,是吗?”
“罢了!你是个鬼!你要什么消息?”他完全屈服了,完全丧失了奋身而斗的勇气。
“那天,你们截击景夫人,西雨事先向你说了些什么?比方说:谁透露了景夫人的行踪?”
“西雨自己查出来的,冷剑公母俩的行踪并不瞒人耳目。”他的情绪稳定下来了,这些事没有守秘的必要:“他找我帮忙,我转邀了飞天蜈蚣…”
“你撒谎!你没说实话。”晃凌风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声色俱厉,用的是村夫打架讲理粗俗手法。
“哎呀…放手!危险…”船在急剧晃动,他狂叫:“我…我没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