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怕她,她来好了。”卓天威突然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拧了一把,哈哈一笑,神色一懈。
“你…”月华仙子一怔,先是红云上颊,然后血色迅速地消退,神色渐变,嗓音也变了:“天威,我…我承认我曾经存心不良亲近你,我更不否认是用美人计,但是,并不表示我是一个淫贱的女人,我…”
“咦!你多什么心?”卓天威神色一正:“本来我怀疑你是七幻狐,现在已证实你不是七幻狐…”
“哎呀!原来你好坏。”月华仙子恍然失笑:“好啊!我看,你将会有许多次挨耳光的时候。”
“什么?”
“你无时无刻都在提防七幻孤,必定对每一个接近你的姑娘们毛手毛脚,不挨耳光我就不信…”
“不会的,你以为我是个风流狼子吗?”他进入茅屋,顺手掩上门:“也许,为了这头狐,我真该扮一扮风流狼子,我会捉到她的。月英,肚子好饿!”
“早就替你准备好早餐了,我是五更初回来的。”月华仙子往屋后走:“我下厨的手艺不错呢。”
“女人本来就该有下厨的好手艺。月英,填饱肚子,带我去找拔山举鼎许福。”
“他在忙,在准备接应盟友们登船,天孛星希望尽快离开苏州。”月华仙子在后面厨房内说:“吴中一龙失望极了,怪三星盟不支持到底。郝四爷很得意,杭霸主将他召往虎丘商量,大概是要迫不及待向吴中一龙下手。”
“让他们杀吧!月英,吴中一龙的实力,比你们三星盟所想像的要强大得多。”
“你说什么我们三星盟?”月华仙子捧着食物盘出来,娇媚地白了他一眼:“你可要说清楚哦!”“好,好,我说错了,道歉,总可以吧?晤!好香!”
“这还差不多,不许动手,我还没安排好呢,馋鬼!”
在月华仙子身边,卓夫威的确没有拘束感。
他觉得月华仙子的温柔性格和气质,与傅凤鸣那受宠爱的千金小姐个性差异很大。
也许他是个很随和的人,因而对月华仙子所表现的亲切爱娇情怀,接受力与亲和感要强烈得多。
这种感觉,使他完全不介意月华仙子计算他的仇恨,并不影响他往昔双方培养出来的友情,甚且在不知不觉的接触中,向爱情的路途迈进。
苏州卫卫城的官兵,三日一操五日一练,之外便是耕种自己的卫田,平时很少进城走动了。
走动的几乎大半是余丁,因为余了没有粮响,有缺方能顶补,所以必须自谋生活费,有些成为流民、逃丁、混混、痞根…甚至作奸犯科的歹徒、鼠窃、盗匪。
疤跟老八易非,在白云坞船场弄了一份差事,这是卫所余丁相当好的出路了。这位仁兄在船场任管事,凭他那块料,根本不配在那地方混上那么好的差事,他被看中了是另有原因的。
他有位姐夫姓罗,在卫所武备库任管军械的库大使,小武官无权无势,但管军械却是肥缺,因为有些军械是由民间艺匠承造的。
这就是易老八得以任船场管事的原因:可以利用他姐夫的路子,监守自盗。
那时,太湖盗群出没无定,海贼与倭寇世乘船流窜。水上作战,弓箭为先,箭便成为最热门的利器。
箭不难制造,但要造得精巧准确却非易事。军械局南京武备库所造的箭,却是最精良的上品。
苏州卫武备库失窃了一千五百枝箭。这可是杀头的重罪。
罗大使不愿被军法砍脑袋,他有办法伪造一批箭抵账,再推销一部份,总算瞒上不瞒下保住了脑袋。
因此,他恨透了这位不争气的内弟。
一谈起了这件事,这位大使便会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似乎想证实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
城东南的双塔寺前面,形成一条颇为热闹的小街。
这里的食店通常分为两种,一是供香客进食的斋店或居士林,一是供各色人等解决肚皮问题的酒坊食店。
量天一尺的朋友杨信,在毫不引人注意的一家酒坊宴客。
客人是傅老头和穿便服的罗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