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祟人,不甘领受施舍的水饭。”
“你是被人打的。”中年人说“打得很惨。”
“行家。”他喝了一碗茶“幸好受得了。”
“酒色财气四堵墙,多少贤人在中央…”老和尚用悲天悯人的神情朗吟。
“被四堵墙围住的,不能算贤人,大师。”他在旁坐下,瞥了中年人的行囊一眼,目光尤其在长长的青布袋停留片刻“三代之前,贤人早就死绝了数千年。大师该说:多少愚人在在中央。我就是愚人的活榜样,跳不出酒色财气四堵墙。所有来进香的人,都是围在四堵墙内生老病死的愚人,连大师也不例外。”
“施主未免太过愤世嫉俗。南无幽冥教主本尊赦罪地藏王菩萨!”
“哦!大师是九华的僧侣?”
“贫僧是化城寺的首座维那,云游在外三载。”
“哦!功德完满,远道归来,很可能赶上了是非,不会是巧合吧?”
“咦!施主话中之意…”
“中有玄机。”他抢着说“晚辈提一个人:伏魔尊者释法慈大和尚。”
“老衲正是释法慈。”
“那就对了。”
“施主意何所指?”老和尚老眉深锁,不转瞬地盯视着他“施主似乎认识老衲。”
“闻名而已,晚辈不认识大师。听说,大师与大乾坤手曾世芳交情不薄。”
“不错。”
“大乾坤手可能已经到了青阳,目下该正在上山途中。大师只要赶两步,午后不久便可赶上了。他带了家眷,脚程慢。”
他往身后的来路一指:“计算他的人为数可观,后面就有一批颇为了得的牛鬼蛇神。”
绰号既然称伏魔,必定是十分自负,嫉恶如仇的人物,崇尚武力的强者。
“施主认识这些牛鬼蛇神?什么人?”伏魔尊者老眼一翻,高僧的风度消失无踪。
“青城三女妖。”他没有隐瞒的必要“我这一身伤痕,就出于她们所赐。”
“哼!妖孽。”
“大师劝晚辈跳出酒色财气的围墙,其实大师也是围墙内的人,呵呵!”他大笑,提起背箩扬长而去。
这世间人欲横流,谁也跳不出酒色财气的围墙外,劝人容易,律己却难。
大道穿越茂密的松林,前后不见人踪。
张文季点着竹杖,进入凉风习习的松林。这些都是百年老松,枝繁叶茂,老态龙钟,林下罕见杂草,连绵数里,遮天敝日,行走其间,松香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走起路来精神抖擞。
一声唿哨,路右的巨松踱出穿了道常服的三位女妖。路左也人影乍现,是那位换穿了黛绿衫的师叔,明眸皓齿,美艳绝伦,佩的剑古色斑斓。
前面,抢出玉面郎君和六个大汉,其中五个就是同被囚禁斗室的难友。
这七个人,显然已成为三女妖的爪牙了。
“你胆子不小,还敢大摇大摆在路上行走。”大女妖粉脸带煞,但依然有诱人的媚态流露“我早知道你靠不住,但却没想到你胆敢不知死活逃走。”
他卸下背箩,冷然四顾。
三方包围,后面是安全的。
“你们真不死心吗?”他冷静地说“你们那样侮辱我,我宽宏大量不计较,你们追来,不但不上道,而且太过分了,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你们…”
“少给我说些废话!”大女妖沉叱“情势由不了你,你必须认命。”
“是吗?没有理由好讲?”
“谁强谁有理。”大女妖乖戾地说。
“对,这是江湖道的金科玉律。”
“所以,你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就算你侥幸逃掉了,仍然是死路一条。”
“是吗?”
“我已经用独门手法制了你的任脉,三十六个时辰之内,如不经我疏解,你将五脏自腐,死得很惨。逃走是人之常情,我原谅你,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必须死心塌地、忠心耿耿追随我,对付大乾坤手,将功赎罪,我会分给你价值巨额的财富,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