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也像一头饿豹,美妙轻灵地飞扑而上,抱住近处那位警哨的脑袋,一手勒住咽喉,将人压牢在长满鲜苔的岩石上。
真像一头豹,扑上猎物的背部。
第一次开杀戒,他的野性在山林中爆发了。在城市,世俗的道德规范,不容许他滥杀,即使他有杀的充分理由。但在山林中,他浑忘了世俗。
警哨立即昏厥,下勒上压,比上吊更强烈,铁打的人也禁受不起他的打击。
杀一个留一个,他要口供以便了解玉虚宫的虚实。
谷中心的一座小石峰,像是从地底冒上来的一座石屏,高仅五六丈,直的隙纹生长着一些长不大的草木,远看玲珑可爱,近观却发觉无法攀登。
顶上,盖了一间古色古香的起云亭,用绳梯上下,亭上可以观赏谷中的云雾涌腾奇景,云雾散时又可当作了望台。
这座像屏又像亭的小石峰,其实是玉虚宫旁的游憩胜境,高耸在宫左像个巨人,保护着三进两层、古朴雅致花木扶疏的玉虚宫。
担任了望的警哨,不在监视的位置上,而被倒吊在亭中,身上的绳索,连结在警钟的撞锤上。
人先被弄昏,只吊了片刻便醒了,双手的肩关节被错开,疼痛得让醒来的人狂叫、挣扎、摇摆、晃动。
“当!当当当!当…”警钟乱鸣,高低不等,挣扎愈急,响得愈快。
“救命啊…”狂叫声也夹杂在钟声中轰传。
两名劲装男女,攀援绳梯向上急爬,片刻便登上峰顶,抢入亭中。
两个监视的人一被吊起,一被打昏躺在亭外。
朱漆的亭柱上,用利器刻了八个字:
“血光刀兵,太岁当头。”
不但人已深入中枢,而且光临极不可能入侵的重地。
在起云亭不但可以把玉虚宫看得一清二楚,雾散时也可纵览全谷。唯一可以上下的绳梯高有六七丈,任何时候皆在监视警哨的有效监视下,胆气不够臂力不足的人,想攀上谈何容易?
血光是灾,刀兵是劫;意思是说:你们冲了太岁,灾劫光临。
玉虚宫前面,竖了旗斗的拜天坛上,不知何时摆了一个身柱穴被制的人,突然狂叫救命。
两个年轻俏丽,佩了剑的小女道姑,急急抢出将人抬回大殿,是一位负责巡谷的警哨。
四个妖仙偕同宫中重要执事人员,将警哨被普通手法制住的身柱穴解了。
“怎么回事?”大妖仙是个半百出头,仙风道骨颇具仙气的老道,身上佩带齐全,有剑,有拂尘,有八宝乾坤袋,可知早已有所准备,在宫中候客。
可是,入侵的暴客不直接登门挑衅。
“一…一个花面鬼怪形的人,从…从背后偷…偷袭…”警哨脸无人色,不住打冷颤“他…他要弟…弟子传…传话…”
“传什么话?”
“不…不久之后,他要火焚本…本宫。”
“他要放火?”大妖仙脸色一变。
“他…他说,他不想和死的机关埋伏浪费精力,要…要在山林间杀…杀光本宫的人,火…火一起,就…就是大开杀戒的时候了。除…除非…”
“除非什么?”
“弟…弟子…”
“说!”大妖仙声色俱厉。
“他…他说…”警哨吃了一惊“除非四…四仙姑独自带…带了解药,到…
到谷口和他打…打交道,不然就…就…”
“放火大开杀戒?”
“是…是的。”
“混蛋!等他来。”大妖仙怒吼:“这孽障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到玉虚宫来撒野,我要活剥了他,我要他神形俱灭,我要…”
“师兄,冷静些。”二妖仙不安地说:“如果我所料不差,本宫外围的警戒,恐怕全都完了,他才能如入无人之境。他放火决非虚声恫吓,咱们不等他,他也会来的。最好把他引出来,随机应变再订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