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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出现了一群人,走在前面的余御史亮声高叫:“林壮土请留步,余懋衡以至诚迎客。”
林彦本来扭头便走的,吁出一口长气颓然止步,因为八荒神君的语声传到:“小伙子,你不会吝啬得不给我老不死留一分颜面吧?”
人真不少,铁胆郎君、云深大师、虎口余生的飞云庄主叶华棠、他未曾谋面的大剑山风雷四绝…
他不是一个傲慢的人,苦笑着偕姑娘向余大人迎去。
乾坤掌跟在他后说:“沿途都有我们的人接应,跟踪你们的走狗密探皆被咱们的人清除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他不胜惊讶地问。
“并不难,因为你们在终南镇便被单老前辈发现了。”乾坤掌详加解释:“毒龙猜想你们必定从东面出山,把所有的高手都派到终南和南五台一带埋伏,他自己坐镇刘村,这一带反而只派几个高明的密探,他又输定了。不过,派在鄂县的几个走狗,不愧称老江湖,总算盯上了你,却猜不出你们的身份,前后我们已经收拾他们六个了。”
双方在半途相遇,他只好抢着行礼,不亢不卑地说:“草民林彦。上次放肆惊扰大人虎驾,罪甚罪甚!”
余大人同时回礼,笑道:“林壮士,那次壮士有意相戏,懋衡深领盛情。今天懋衡轻衣简从,不是因公务而来。随来的诸位义士,皆是江湖上的侠义门人,也算是壮士的武林前辈,懋衡痴长数十岁,可否托个大,称壮士一声贤侄?”
“林彦怎敢?大人可叫小可的姓名。”
“这里引人注意,不是说话之所。”八荒神君说:“先到村里安顿,老朽再替你们引见。芝丫头,跟我来!”
他们借了一座民宅做临时安顿的处所,先由八荒神君善双方引见,少不了客套一番。飞云庄主迫不及待地坐在林彦的下首,无限感慨地说:“老弟台,大德不言谢,援手之德没齿难忘。看了那天老弟台的作为,老朽是惭愧得无地自容,也感慨万端。老朽激于义愤,不接受廖老弟的建议,一意孤行自作主张,不顾大局委想行刺梁剥皮,带了庄中一些逞匹夫之勇的子弟和朋友,第一天混入府城住进开元寺,便被走狗们盯上了,被迫得向南逃入山区藏身。这次探出梁剥皮出巡清乡,以为必可得手,岂知反而断送在毒龙手中,如无老弟台及时援手…”
“前辈逃出的人,都脱身了?”他关心地问。
“我们是向西逃的。”飞云庄主说:“毒龙那些人向东追你和龙姑娘,并未派人向西追,所以能平安脱身。目前其他的人皆留在栈道附近养伤,老朽独自赶回来了。”
余大人喝了一口茶,神色肃穆地说:“林壮士,今天专诚请你来,有件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是要小可离开陕西,不要行刺梁剥皮吗?”他的语气不友好:“抱歉,办不到。”
“余大人请让老朽和他细说。”八荒神君说。
“单老前辈,你不必浪费口舌了。”他摆出柜人于千里外的态度:“小可愚鲁,不懂甚么做人处事的大道理…”
“你先别冲动好不好?”八荒神君笑嘻嘻地说:“不错,请你离开陕西,也请你不要再行刺梁剥皮…”
他倏然站起,虎目怒睁,冷笑道:“谁能办得到?你吗?
哼!告辞。”
“年轻人沉不住气,你就不能耐下性子听下文?”
“还有下文?”
“坐下坐下,老不死只会说些不中听的话。如果你听完下文,生气冒火拂袖而去,咱们恭送你和芝丫头离开,绝对没有人留你,如何?”
他重重坐下,冷冷地说:“你说吧!最好不要说些不中听的话。”
“首先,你必须明白,在座的人,谁都希望梁剥皮暴死。”
八荒神君神态悠闲说话毫无火气:“问题是,他应该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