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四川能藏身的地方多的是。快船上的人,分明在探咱们的底,平空杜撰出重庆大案的鬼话来唬人,谁知道其中有何阴谋?”
“道长已认定他们是冲咱们而来?”
“贫道有把握断定,他们志在图我。”
“是咱们的仇家?”
“可能,但恐怕与印三或令狐小辈有关。咱们从兴元寺将人带走,是瞒不住人的。”
“道长认为他们是来救人的?”一名豹头环眼大汉大声问。
妙手天君缓缓点头道:“是的。那令狐小辈是大荒毒叟的门人,他有一位师兄一位师弟,也有不少朋友。姓印的艺业超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前来救人,乃是顺理成章的事。”
“那他们为何不动手?”金枪太保不服地问。
“呵呵!余施主,如果是你,你会在江上动手吗?投鼠忌器,他们当然不傻。再说,他们不敢动手,很可能是实力不足,先行示警,希望能吓阻咱们,再赶到前面去知会在前途等候的朋友,全力相图。”
“那么,他们要在前面动手了?”
“当然不会跟到武昌,等雷少堡主宰他们。”
一名干瘦中年人说:“咱们不能再拖了,依道长之见,该如何应付?再拖下去,可就来不及应变啦!”
老道干咳了两声,慢斯条理地说:“咱们立即靠岸起旱,给他来个金蝉脱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咱们宁可小心些,免得阴沟里翻船,人财两空,岂不太冤?”
七嘴八舌争论许久,最后方同意妙手天君的主意,决定立即登岸。
船向江右略靠,风帆半降。
不久,上游驶下一艘轻舟,相距约半里地,舟子突觉右舷一声水响,一双手搭上了船舷,窜上一个赤条腰插匕首的大汉。
四名舟子大骇,惊叫道:“咦!你这人…”
大汉一言不发,怒豹似的窜上后艄,喝道:“只要听话,不会有人被杀。”
艄公惊呆了,几乎扳不住舵,骇然叫:“大爷你…你是…”
“太爷借你们的船。”
“这…”“靠上前面的货船,快!不然,你们都得死,船,太爷要定了。”
一名舟子自仗皮粗肉厚臂力大,一声怪叫,从后面虎扑而上。
赤身大汉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大旋身左手拨开扑来的双手,右掌发如电闪“噗!”一声响劈在舟子的耳门上,反应奇快。
“嗯…”舟子闷声叫,仰面便倒。
大汉一脚疾飞,将舟子挑飞八尺“噗通噗通”水响如雷,舟子落水,再也不见浮起。
大汉拔出匕首,声色俱厉地叫:“谁活腻了?上!太爷送他见阎王。”
谁不惜命?三名舟子与艄公,只吓得脸无人色,惊怖地跪下了,狂叫饶命。
船降下帆,靠上了货船。
不久,十余名高手登上轻舟,驮过以薄衾裹住的两个俘虏,船向南岸急驶。
货船仍向下航,只有舟子照料。
十余名江湖高手,大概从未在这一带登岸,不知地势,老道向舟子问:“施主,南岸是何地头?”
舟子心惊胆跳地说:“是…是嘉鱼县地。”
老道大为兴奋,向身旁的金枪太保说:“嘉鱼东面是咸宁,咱们走陆路要比走水路近些,妙极了。”
金枪太保也昏了头,并未追问。
嘉鱼县大着呢,这里距县城,整整还有一百三十里。嘉鱼至咸宁,是一百四十里,至武昌也仅有一百六七十里。
而咸宁至武昌,却有一百八九十里地,人生地不熟,真有得走呢。
县城与县地是两回事,老道并未留心听,金枪太保也未留意,说:“希望真能脱出他们的耳目,咱们得好好赶路。”
船在一处江湾靠岸,四野无人。
老道首先跳上岸,举手一挥,叫:“快上,灭口!”
一声惨叫,一名舟子被一剑穿心。
舵工是见过大风狼的人,反应甚快,猛地抽出舵柄,狠狠地脱手向一刀挥来的大汉劈去,人向后一仰身,一声水响,落水逃命。
“哎呀!得斩草除根。”金枪太保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