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了,你猜今晚会不会有人来骚扰?”
“猜想大概不会,好事不过三,那几个小辈连闹两晚,必定以为咱们有备,不敢再来了。”
“但愿如此。”
前一半院子中突出现一个手握酒壶,东歪西倒的人,走三步退两步,一面喝酒,一面嗄着嗓子含糊地唱:“砍了一山啊!又一山,为的是那小呀小心肝。卖了一排啊!又一排,哥哥呀,替你来呀来安排。哎哟哟!来呀来安排。情妹妹啊!只要你给我三分情和意,情哥哥把金砖银瓦啊!送呀送到你家来!哈哈哈…”“乒!”锡制的酒壶跌落在砖上。
“砰!”人也倒了,在地上哼哼哈哈发酒疯。
在月洞门的警卫咒骂了一声,站近月洞门骂道:“他娘的!酒鬼。这些排帮的人,真他娘的算得是粉头们的孝子贤孙。大概又是个床头金尽的没出息汉子,活该!”
醉汉好不容易挺起上身,在地上乱摸,含糊地叫:“我的金子呢?老天爷!菩萨保佑,我只乘下这十两金子,要做回乡的盘缠哪!小心肝,我不能给你,还给我!还给我…”
灯光明亮,金子在右边的墙脚下,反映着灯光亮晶晶。醉汉却四面乱摸,不知金子已掉落在两丈外。
把门的爪牙看到了金子,心中一动,自语道:“好啊!我替你捡起来,改天我替你送给你那位心肝粉头吧!”
他像一头猫,出门沿墙向那锭金子走去。
醉汉仍在地上摸索,仍在含糊地叫菩萨保佑。
他冷冷一笑,俯身拾取金子向怀中揣。
蓦地微风飒然,脖子被一条铁臂勒住了,醉汉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老兄,我人屠的金子岂是好捡的?”
“噗”一声响,脑门挨了一击,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假扮醉汉的是印-,将爪牙塞入墙脚下,向远处打出手式,换了爪牙的衣裤头巾佩上剑,不久出现在月洞门,大摇大摆回到哨位。
不久,小祥直撞而入。
印-一把抓住了小祥,叫道:“好啊!你小子乱闯?”
小祥被抓,叫道:“放手!放手,你…”“你不是个好东西,抓你进去好好治你。”印-一面说,一面挟了小祥向厅门急走。
四盏灯笼照耀,但光度有限,谁也没料到有人在灯光下硬闯。
原先在廊下聊天发牢骚的两个爪牙,站起叫:“怎么一回事?”
印-向厅门奔入,说:“这小子形迹可疑,带他进去问问。”
不远处隐身壁角监视的警卫,乐得清闲不加理睬。
推门入厅,厅内灯光明亮,但有人,人都在内面的几间厢房内。
两个聊天的爪牙,原是负责照料花厅的人,随后跟入帮忙。
印-突然将小祥放下,顺势就是一肘后攻“噗”一声正中右后方那位爪牙的心坎要害,同时旋身一掌反劈“噗”一声劈在左后方那位爪牙的耳门上。
小祥也回头扑出,接住了正向下倒的一名爪牙。
印-也捞到一个,向内间一指。
先解决内部的人,外面的人不足虑了。
里面的人都没睡,早着呢。
他们先不急于惊动正房的人,正房内可能是雷堡主父子,必须先清除羽翼,再与雷堡主一拼。
他们并不知道,雷堡主父子根本不在。
爪牙们分住在三间厢房内,共有十三个人。
房门皆虚掩着,里面的人在喝酒。第一间厢房有五个人,皆有了六七分酒意。料定今晚不会有事,喝几杯又有何妨?
两人掩入,毫不费劲地解决了五个人,带上门扑奔第二间厢房,依样葫芦轻轻推开虚掩着的房门。
这间房中有四个人。说巧真巧,恰好有位仁兄内急,恰好离开床沿抬头,一眼便看到了印-,讶然问:“咦!你是谁…”
不能暗偷,使得硬抢。他飞扑而入,叫道:“人屠赵三。”
“啊…”狂叫声暴起。
出其不意的袭击,室内的四个人措手不及,一照面便倒了两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