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的姚文仲,突然撮口吹出一口气。
雨露观音手急眼快,纤手一指,四只指尖拂过邢铭新的右胁下。
对面下首的甘彪想离座,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原来桌下的一只脚,被姚文仲从桌下伸来的脚钩住了。
“哎…”邢铭新闷声叫,直挺挺仰面便倒,礼单飘落在桌脚下。
姚文仲的一支竹筷,在同一瞬间射中甘彪的七坎要穴,但并没贯入穴道,竹筷击中之后,轻轻地掉落在桌上,似乎像鹅毛一样轻,甘彪靠在桌旁发僵,失去活动能力。
“爷,能动他吗?”雨露观音问,指指甘彪。
“可以,礼单上抖落的毒粉,已经吹散了。”姚文仲说:“但为了安全起见,这些食物必须更换。”
虎鲨一直就在一旁冷眼旁观,其实手在桌下弄鬼,不住扣指触动姚文仲的大腿传递消息。
“你怎么看出这家伙不是笑面虎甘彪?”雨露观音向虎鲨问,一面伸手拉掉了甘彪的假八字胡。
“我也曾经是一队水贼的头领。”虎鲨说:“还能不认识笑面虎甘彪?笑面虎是水龙神的右军师,他那双带有诡秘的眼睛。其他的人无法学样的,我一看就知道这位仁兄是假冒的。
“你看他是谁?”
“问一问就知道了,反正不会是水龙神的人。水龙神的左军师是一条鞭石九皋,右军师笑面虎甘彪,一文一武相辅相成,鬼点子很多,不可能派一个假的来。”
“那可不一定哦!”雨露观音掀起邢铭新:“人家哪将一个初出道的晚辈放在眼下?派个假的来试探,已经给足了面子呢。”
虎鲨一把提过笑面虎按在凳上,由姚文仲解了被制穴道。虎鲨的拳头够份量,三五下就把笑面虎的肩、膝关节打得走了样错了位。
“哎…哎晴…”笑面虎杀猪似的狂叫。
二十余名食客,走掉了几个胆小怕事的。
“招你的姓名。”虎鲨绞扭着笑面虎的手臂沉声发令。
“哎…”“招不招?”
“哎唷…”
两个青衫客出现在旁,面目阴沉神色不友好。
“你,要在大庭广众间行凶吗?”一名青衫客用折扇向虎鲨一指厉声质问。
“阁下犯不着插手。”姚文仲说:“这两位仁兄用诡计施毒行凶在先,罪有应得。”
“先施毒行凶?毒呢?”
“洒在地下了。”
“真的?”青衫客阴笑:“你恐怕有理说不清呢!”
“真的呀?”姚文仲也模仿对方的口音反问,维妙维肖,只是多了一个尾音字。
“这位朋友先不要动手。”青衫客的折扇指向虎鲨,转向姚文仲问:“他是你的人吗?”
“不错,他是在下的随从。”姚文仲站近:“他的一切作为,皆由在下负责。”
“你负得了责?”
“绝对负得了。”
折扇一转,有如流光逸电,指向姚文仲的胸口。
“啪”一声脆响,姚文仲的掌更是快得不可思议,一把扣住了折扇,折扇在他的抓握中碎成细屑。
再一声脆响,反掌给了青衫客一记阴掌耳光,挥的速度太快,青衫客毫无躲闪的机会,右颊立即出现指痕,连退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