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沉重的鬼头刀,双手叉腰,象一头猛虎般踞门而立,长相极为唬人。第三位短小精悍,握了一把盘龙护手钩。
盛永达看清了对方的相貌和对方慑人的气魄,心中发冷,暗暗叫苦。
僵尸般的贼人轻蔑地瞥了盛永达一眼,冷笑道:“老夫以为你是个三头六臂的护法伽蓝,原来却是这种乳毛未干的货色,你就是萧家的护院盛永达?”
盛永达大声说:“家老是在下的父执,盛某不是护院保镖。”
萧宗慈离座拱手,笑道:“诸位夤夜光临,萧某…”
“住口!狗官,没有人愿听你的官腔,你给我乖乖地在一旁等死。”
虬须大汉怪叫,声如打雷。
盛永达沉声道:“萧老伯曾两任知县,清廉正直,勤政爱民,两县百姓有口皆碑,恶贼你敢出口伤人?”
虬须大汉举步逼近,却被贼首摇手相阻,说:“姓盛的,咱们不是来讲道理的,清官也好,贪官也罢,反正今晚咱们奉命行事,你们都得死。”
盛永达冷笑道:“诸位是不是自命英雄好汉,抑或是自认下三滥的刺客?”
“哈哈!咱们什么都不是,只要你们的命。”贼首大笑着说。
“盛某…”
贼首突然双手齐扬,暗器破空而飞,银芒似电,六枚亮银镖同时射出。
双方相距仅丈余,事先一无警告,二无预兆,想躲闪谈何容易?盛永达骤不及防,百忙中卷在手中的长鞭急抖“啪啪啪”击落了射胸腹的四枚亮银镖,一枚射中左臂,一枚射中右大腿。他大吼一声,长鞭凶猛地全力抖出,行雷霆一击。
贼首向侧急闪,虬须贼抢进伸手一抄,便抓住了抽来的长鞭,喝声“撒手!”
“砰!”盛永达摔倒在地,被贼首闪出一脚踏住了。
“住手!”-芝姑娘叱喝。
贼首一怔,讶然道:“咦!你这小姑娘胆气可不小。”-
芝粉脸苍白,沉声道:“你们是被唐聚那些恶贼所收买的人么?”
“小姑娘,你问不出什么话来的。”
“你们到底想怎样?”
“姑娘你定是萧宗慈的次女,咱们已打听清楚了。”
“不错。你们…”
“在下奉命杀你萧家一门老少,以及姓盛的小辈。”
“我全家都在此,里面还有几位老仆…”
“咱们不杀奴仆。”
“那位盛大哥不是萧家的人…”
“他与奴仆不同。”贼首沉声说。
姑娘的目光,落在已惊软了的乃父乃叔身上,长叹一声道:“看来,即使向你们哀求…”
“哀求也没有用,在下给你们全尸。”
姑娘将跪伏在墙根下发抖的仆妇扶起,凄然地说:“奶娘,他们不杀你,不要怕。”
奶娘趴伏在地,泣不成声地说:“二小姐,天…天可怜见…”
“奶娘,天不会可怜弱小的人。我死后,你必须将我房中姐姐遗留下来的妆盒,留交天磊哥。我相信他会再来看望我们的,姐姐的遗物你要亲自交给他。”姑娘强忍酸楚说,说完,泪下数行。
“小姐,多年来,杜哥儿音讯毫无…”
虬须贼突然暴眼生光,突然问:“且慢!小姑娘,你所说的天磊哥,是不是姓杜?”
姑娘惨然道:“是的,他是家姐的爱侣,家姐已过世…”
“他是不是叫杜弘?”
“杜弘?不,他名皎,字天磊。自家姐逝世后,他便狼迹天涯,下落不明。”
“他是不是会武艺?我认识一个姓杜名弘字天磊的人,说说他的相貌,不可有误。”
“是的,他会武艺,能用制钱射中三丈外的缕蚁,但他雅好音律,才华绝世。天啊!
他…”
“是的,他的剑术弓马无不精纯。”
虬须贼扶起盛永达,沉声道:“阁下,你认识银汉孤星么?”
门外突传来一声冷笑,有人说:“他不会认识银汉孤星,你该问我。”
二贼大骇,贼首扭身射出亮银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