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闻人杰老窝,在江湖上提起吴天堡,胆小的朋友莫不掩耳而走!
真怪!汉中府是宇宙神龙的势力范围,竟然有那么多来历不明的江滞客莅临,背刀挂剑神情肃木,岂不邪门?
南大街鸿安老店中,住了一三十个老少男女,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心事重重,其中有两位须眉皆白的方外人士,相貌威猛,显然是这一伙男女的领袖。
在许多武林朋友中,认得老道来历的,几乎少之又少,只有在另一家鸿盛老店中,有一双中年道人认得,他们在外透出口风说道:“昆仑双鹤出现江湖,这事闹大了。”
什么事闹大了!谁也不知其中原委,只知一月前,吴天堡接到一封大红缺角拜贴,上面写了几个大字:
“以牙还牙,冤冤相报!”
缺角的大红拜帖,是武林朋友寻仇报复所用的。帖上口气又是这般强烈和愤恨,吴天堡焉能等闲视之,这是十四年来虽非绝后,却是空前的大事!
双凶一霸,如日中天,谁敢吴天堡讨野火?不是飞蝗扑火,自取灭亡的愚蠢举动吗?
帖来自何人?连吴天堡也莫名奇妙,转瞬一月,吴天堡中却一无动静,江湖上早就闹得风风雨雨,尽人皆知了。
汉中府成了武林朋友会集之所,牛鬼蛇神络终于途,都想来一探究竟,惮增见识,昆仑双鹤到了三天了,并未见他们的人在外活动,谁也弄不清楚他们此来有何企图。
昆仑门下弟子,早就在江湖销声匿迹,这百年来,昆仑共出了两件皮漏,弄得人才两空,元气大伤,一是八十年前南崆峒白龙峰之役,被雷音大师给他们惨痛的一击,精英尽失,几乎一倒不起。
一是四十余年前,恨海狂人独闯昆仑,虽说损失不重,但也闹了个乌烟瘴气,鸡飞狗跳这就是昆仑弟子的奇耻大辱,他们发誓苦参本门绝学,闭门苦修,极少在江湖走动,准备一举煎血前耻。
昆仑双鹤少在江湖走动,他们都是年登古稀的有道全真,都会经与恨海狂人决过雌雄,此后即不复出外走动,也许他们此来确有所为,岂知竟然被人认识他们两个人的本来面目,不仅使他们心惊,也耽误了他们的正事。
文俊一入江中城,发觉紧张的空气,对自己大大的不利。在江西和荆州,他的真面目已经显露,目下城中有这么多的江湖人,虽保没有一二认得自己的人,那岂不糟透?他知道,以自己目下的功力,绝不是宇宙神龙的敌手。
在这两年中,他闯过不少难关,江湖经历一多,心中的顾忌益盛。
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师父师伯临终,了曾如此叮咛,轻生赴死,不但无济于事,仅可令亲痛仇快,乃至为愚蠢之事,所以他取道汉中,并无闯吴天堡拼死报仇之意,仅想一探动静而已,假使自己被吴天堡的人发觉,岂不是天大麻烦?
他及时退出,找处僻静角落,换上了灰袍,戴上灰紫一面的人皮面具,大摇大摆进城,由东转入南大街,巡投鸿盛老店。
店相当大,规模宏伟的一进后厅门,是个大庭落,廊下是一朱红栏杆,分向左右两进花厅延展。店伙领着文俊向东一折,进入东厢。
东厅里寂静如此,中间一排大圆椅上,坐了一个紫色脸色的灰发者道,身材修伟,神目如电鹰勾鼻,大嘴唇,他冷淡,令人不敢正视。
下首两张木椅上,坐着两个神情恭谨的中年道人,灰发老道左侧,站着一个中年壮汉,年约三十五六,尖嘴缩腮,毗牙鼠须,神情相当猥琐。
文俊随店伙入厅,转入天井,直趋右侧厢房,出厅的瞬间,灰发老道狠狠地盯了文俊一眼至足音沉睡,他方冷然一笑,向两中年老道,说道:“这人脸色阴沉,但步履从容,不可忽视,元兑。”
“弟子在。”左首中年道人赶快站起应暗。
“你留意些,咱们这次如非不得已,切记不可出头树缎敌。”
“弟子知道。”元兑躬身就暗。
“你坐下。”灰发老道又转向身侧俗装大汉问道:“徒儿.你可知道这人的来历?”
猥琐的壮汉答道:“弟子愚鲁,没有见过这号人物。”
灰发者道向另一人道人间道:“你可知道么?”
元离站起恭敬地答道:“弟子也眼生得紧,汪师弟号称地理鬼,也对这人陌生,恐怕是不会武的商旅吧!”
“弟子愚昧,但这人目中无神太阳未凹,即使是会家,也是三流小脚色。”
“但愿如此,明天,你师父可以赴到,你一早到十八里庙接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