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口,二十八支长剑发出嗡嗡剑鸣,八方涌到。
文俊身形犹未稳住,二十八支长剑如万丈波涛,一涌来至。他奋起余力,大吼一声,攻出一招“罡风扫云”千百道光华,随身涌起。
七星剑阵变化果然奇奥绝伦,看去是二十八支剑同时攻到,其实全不是那么回事,真正近身的只有四枝。每一组的另六名老道,不是将剑搭在同伴的剑上,就是左掌按在身侧同伴的后心上了。
四支剑二十下,攻进光华涌起之处,但玉衡的三组老道,也在同时攻到,三支剑如入猛攻起来。
这是玄门“分身导力”的超凡绝学,四十九人的内力,攻向一点,血肉之躯如何禁受得起?铜墙铁壁也挡不住这全力一击哩!
文俊只觉猛然一震,体内可以反震外力的神奇本能,亦挡不住凶猛的撞击;眼前发黑,且喉中有液体流出,口腔发甜,几乎栽倒。
六支长剑也被天残剑所发的剑气,迫得向后猛震,齐向后退了两步,前进不得,缓了一缓。
文俊受了沉重一击,内腑受伤,但他的修为确是超人,瞬即恢复神智。他右手的天残剑无力地下垂,左手即伸入篮色大革囊中,掏出一把兰光闪闪的粉未,口中咬牙切齿地,阴狠残忍的神色泛上他的俊面,喃喃他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们,可怪我不得,且说你嗤嗤大罗金仙也难活命的兰羽毒鸩。”
他左手徐徐前伸,手指渐松,作势向上飞洒。
“冬冬冬…”一阵沉闷的鼓声,突自四面八方响起,并传来九疑山主开碑手云彪那雄迈的嗓音道:“大丈夫恩怨分明,咱们上啊!别让牛鼻子们溜了。”
林深叶茂处,突然传出数声辣厉的惨号,兵刃交击之声大起,显然九疑山主率群雄赶到,和武当的老道拼了。
文俊一怔,歹毒绝论的兰羽毒鸩粉未由指缝中漏出些许,身侧两名老道突然狂叫=声,扔剑扑倒,哀号声动人心魂。只一眨眼间,两老道脸色已变为兰色。
“兰羽毒鸩!”天机一剑惊骇大呼,又道:“决退!”
他这一叫,七星剑阵立时大乱,众道侣纷纷变色后一撤。
眼看两道人在哀号狂叫声中死去,文俊心中一软,徐徐放手入囊,一面凝神调息。
正东鹤呜峰下,突然传来一声感人心弦的长啸,声狼以排山倒海的声威,传至文俊耳畔。沉闷,劲急,令人闻之即感到五内如焚,又似心向万丈深渊疾沉下来。
四周呼喝之声沉寂,武当弟子一个人捧剑肃立,似亦为啸声所撼,正在以玄门心法抗拒啸声。
文俊内腑受伤,但他的九如心法乃是武林绝学,啸声传到,他身躯略为一颤动,随即平静,心中忖道:“这人以千里传音之术,导落魄神者伤我,如不是我功力深厚,定然丧身于此。”
他心中思忖;无名火勃然上冲,探囊取出两片千年玄参纳入口中,运气一周天,强行将内伤压住,光华一闪,天残剑锈迹剑倏,这证明了他的功力,并未因内伤就减弱。
啸声绵绵不绝,如狂涛狂涌,良久方息。不久,两条淡谈红影快如星飞电掣,由我峰下赶来,越坛渡枝几如大鸟,片刻即入到斗场。
文俊星目中杀机炽盛,暗骂道:“一丘之貉,蛇鼠同豪蒙穴,这次可饶你不得。”
来人是两名身穿红袍的老道,其一正是昆仑宿剑圣至真。另一名走在前面,轻功超尘拔俗似若凌空飞行,起落问轻如飞絮,点尘不惊,更无风声带出,他身穿大明所规定的红色道官服,腰悬一把形式奇古的三尺长剑,凤目剑眉,三给长须洁白如银,垂至脑际,脸上甚少皱纹,看去不过四十许人,惟有那银须和鬓的白发,证明他是古稀以上的老人了。
两人一落地面,直向文俊掠去。所有的道侣.皆瞑目屹立调息,如痴如醉,似乎未知有人光临。
银须老道一触文俊那冷电也似的湛湛神光,和光华耀目的天残剑,似乎吃了一惊,脱口低声道:“果然功参化境,不为落魄神音所制,他好精深的功力啊!”此人一日安在,六大门派将寝食难安。”剑圣接口道。
“道兄所说不差,这人目光饱含怨毒,满怀激忿,行事不计任何后果,端的可虞。”
“掌门是先传讯呢,抑或先会他一会?”
“道兄不必多虑,目下以按预定计划行事为宜。但他既然光临武当,贫道断无不招待之理。”两人一面说,一面向文俊身前掠近。
文俊冷哼一声,天残剑徐举,左摇蹈前半步,左手剑袂徐引,功凝剑尖。突然,他身形平空贴地飞射,光华疾闪,虚虚实实的剑影,向老道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