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功力有自信,故敢冒险硬接。
“嘭”一声巨震,人影倏分,地下的雪花,被劲烈的罡风气流,荡得八方激射。
老道的罡气已发九成,这一掌他要切断玉琦的手掌,别说是人,钢铁的手也禁不起罡气一击。
双方接触之快,惟有闪电二字可以形容,谁也来不及接应,谁也无法解救。
同一瞬间,武陵狂生、知机子、九指佛,这三个武林名宿同时抢到,可惜仍插不上手。
掌劲一发,罡风迸射中,反而将他们阻在外围,裂肤气流猛烈无比。
两人皆飞退丈余,用千斤坠止住退势,这一记硬拼,似乎难分轩轾。
无情剑用四平桩止住退势,单掌前伸,脸上神色木然,每一根线条都冻结了。他心中暗懔,难以置信这是事实,一甲子以上的修为,无坚不摧,可反震任何外力的玄门绝学罡气,竟然被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掌震得四散飞逸,岂有此理?
更令他心惊的是,对方那强韧无比的掌劲中,竟然有其热如火,直薄掌臂的奇异潜流,将罡气逼得不能不散,两种力道雷霆一击,反震力更烈,身躯不由自主,竟然抛飞丈外。
在真正的印证中,他算是输了一招,因为他辈份太高,理应服输,但这是拼命,又当别论。
他心中懔然,暗自警惕道:“假以时日,而且不须太久,我将会毁在他手中,也许我利用他苟延残喘等待机缘的计谋是错了。”
玉琦已全力进击,罡气的反震,令他心血沸腾,真气一窒,身躯便被抛退。
他用金鸡独立式定下身形,吸入一口气调息气血,并用玄通心法疏导真气,暗自思量道:“杂毛果然厉害,他的罡气实可使他成为不坏之身,取他性命确非易事,我得再下苦功。”
他大喝一声,左足落地,双掌一阴一阳,欺身进击。
太清左足略伸,采丁字步错掌以待。
武陵狂生见玉琦不但接下了一掌,而且平安无恙,更能展开抢攻,不由心中狂喜。
他向九指佛扫过一眼,无名火起,只道九指佛要助太清向玉琦下手,怎不恨上心头?他戟指点向老和尚,咬牙切齿冷笑道:“贼秃驴,你又来为虎作伥了,好不要脸!你活得太久啦,咱们拼了!”
声落,猱身扑上,立掌一翻,突然连拍两掌。他已功臻化境,掌出无声,但暗劲之强,足以化铁熔金。
九指佛急向旁一闪,沉声道:“谭檀樾,请听老衲一言。”
武陵狂生二十载冤屈,现正如山洪外泄,怎肯听他胡说?一声长啸,欺近又是两掌。
如山暗劲上下急旋,一涌而至,老和尚心中骇然,他除了向后下方挫身急退以外,左右闪皆会被暗劲击中。
他不得不出手自卫,左手大袖猛拂,右手九锡杖一推一振,身形急撤。
“嗤”一声气流厉啸,双方劲道四散。
云梦侠女打开锦囊,一声龙吟,电芒四射的长剑出鞘,她向前急射,喝道:“爹,接剑!”
电芒飞射,飞到武陵狂生身侧,他一把扣住剑把,仰天发出一声震天长啸,啸完,哈哈狂笑道:“二十年春花秋月,几若大梦一场,剑啊!辜负你了!”
他向前伸剑,剑发龙吟,蓦地电芒化成一重剑幕,挟殷殷风雷之声,向九指佛凌空罩去。一代名宿,端的不同凡响。
九指佛已无选择的机会,只好放手一拼。
“阿弥陀佛,施主要后悔的。”他朗声叫,九锡禅杖一挥,冲入剑影之中。
刹那间风雷俱发,五丈内裂肤罡风激射,雪花狂涌,人无法站牢。
九指佛的三名弟子同时奔出,苦行尊者脱口叫道:“谭施主,请住手,有话好说。”
武陵山樵和乃妻一声长笑,一剑一斧双双迎出,接着两个和尚,立时展开抢攻。
知机子撤下含光剑,从一侧射到,向飘萍生古如风说道:“无量寿佛!古庄主瞒得江湖人好苦,贫道筋骨未衰,想领教庄主三招两式绝学。”
含光剑一动,异彩四射,几乎见光不见影,果然不愧是上古奇珍,殷帝三宝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