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除非我们摆出霸王面孔,才能把他们逼出来了。”
“总不能逐家嫂寻呀!”葛佩如不以为然:“我们毕竟不是强盗,也不能扮捉强盗的官兵。”
“逐屋搜查也是白忙一场。张秋山苦笑:附近的民宅渔户,有地窑和船,我们那有充裕的时间穷搜。好在我们的目的是示威吓唬,过不了多久,就有人受不了啦!受不了就会愤而挺身而出拼命。人手少,想搜地头蛇谈何容易?目的已经达到,该回城了。”
“我总觉得长春公子那帮人,出动狐群狗党明暗双管齐下计算我们,与凌霄客方老狗无关。”章春一面走一面说:“既然老狗已经躲起来了,短期间找不到他的,以后再找他并未为晚,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所以,我认为不必浪费时间找他。”
“你放心,他会来找我们的。”张秋山肯定地说:“他不是一个输得起的人。长春公子是否与他有关,相信不久自有分晓。”
雇来的代步舟,是一艘圆舱蓬两面空的乌蓬,有两个船夫。这是近岸的代步舟,假使是渡江舟,船稍大,且多一位船夫。
乌蓬泊在码头上,船夫在舱内假寐,码头静悄悄,共有十余艘各式小船泊在一起。
岸上,最少也有三个人监视这艘船,任何人走近登船,皆难逃监视者眼下。
但他们忽略了水下,船在狼中浮摆不定。
太冷天,呵气成冰,怎么可能有人从水下接近?
三人直趋码头摇醒了船夫,立刻起航。
本来,游焦山不必从府城雇船,既费时又不经济,可以在象山码头雇小艇前往。
顶风逆水上航,不是什么写意的事。
章春的水性差劲,躲在舱内休息。
透过两面空的能蓬口,可看到后舱操桨兼舵的中年船夫。向前看,一名船夫按双桨,张秋山则与葛佩如并肩站在舱面,江风凛冽振衣,碎狼拍击船身,水珠扑上舱面,船急升急沉,不徐不疾地破狼飞驶。
她心中感到不是滋味。看葛佩如娩着张秋山的手膀偎依在一起,那亲呢的情景,令她心中暗恨。
“我得没法把这小泼贱扔掉。”她心中暗叫。
她心中明白,有葛佩如在旁,将是最可怕的威协,尽管张秋山的言行举止,完全把葛佩如当作小妹妹看待,似乎并没产生情感方面的问题。
但葛佩如似乎正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穿起衣裙,完全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青春活泼的气息极为动人,更具强烈的吸引力。
她的心,除了容纳张秋山之外,容纳不了任何人,更容纳不了竞争者。
“有一天,我会杀了她!”她心中的呐喊声更强烈了,眼中涌上了杀机。
风从船头吹来,她的目光,突然落在船头堆放的零星杂物上。
奇怪,杂物中露出半只缎绣的荷包。
的确是荷包,属于女性的荷包,绿底,绣五色鸳鸯,但只能看到一半图案。
是不是从前雇船的女眷,遗落在船上的荷包?
按理,不可能,船夫早该将这值几个钱的饰物吞没,那有可能乱搁在杂物堆里?
再仔细一看,左侧还有一个,型式、颜色、图案…完全相同。
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也不可能有某一个女人,随身携带个完全相同的荷包,而又同时遗失在船上,此中定然有某些不可测的事发生在这艘船上。
是在府城码头雇的船,来时根本没有其他的乘客乘坐过,更没有这种贵重的女性荷包遗留。
重要的是:大户人家的高贵女人,不可能坐这种小代步乌篷。
感到诧异,鼻中突然嗅到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味,当然不是她衣裙上的蒸衣香味。
“客官,风狼太大。”前面操浆的船夫,突然扭头向站在舱面的张秋山和葛佩如和善地说:“请进舱坐下吧!站在外面危险。”
“不要紧。”张秋山含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