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啸,这位宇内风云人物一代之毫,开始反击了,天风绝剑的绝招,像长江大河滚滚而出,展开平生所学,一剑连一剑。
两人的剑术,走的都是刚猛的路子,因此双剑交击声震耳,连绵不绝死缠硬拼,三丈内枝断草折,在附近缠斗的人纷纷移开远避,以免被剑气所波及。
各展所学狠拼百十招,仍然难分高下。
可是,四周的惨烈恶斗已近尾声,只剩下长春居士的两个人,仍作困兽之斗,被六名大汉在他们的身上,留下十余处创痕。
他们浑身浴血苦撑,眼看支持不了多久,死而后已。
枯草中,躺着七具尸体,有两具是桂齐云的人。
长春居士已到了山穷水尽境界,天风绝剑已攻不出招式了。
惨重的伤亡影响了他的情绪,桂齐云的勇悍也令地震惊,死亡的恐惧令他胆落,气势上已完全大败亏输。
他手脚慢下来了,力不从心的感觉,也影响他身法的灵活,闪避渐感吃力,立即陷人险境。
“啊…”最后一名同伴的惨叫划空传至。
他心中一凉,猛地急封一剑,借势斜掠丈外,单足一沾地,身形向外飞跃而起。”
左侧方四丈外,人影划空一晃即至,斜截住他逃走的方向,剑光如电射到。
他大吃一惊,老天爷!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快?人是不可能飞起来的。
不但像是飞来的,而且速度恰好比他快一倍。
“你走得了?”飞来的人冷叱,剑气及体。
他终于看清了,是章春姑娘的仆妇甘大娘。
“铮!”他仓卒间全力封住了攻来的剑,临危自救,他已用了全力,已耗损了七成的金刚禅功,仍然具有相当强劲的威力。
可是,反震力空前猛烈,惊叫一声,连人带剑被震得横飞丈外,甘大娘的武功修为,出乎他意料之外。
身形正向下落,背后突然一震,然后是两震三震,他感到背脊一麻,口中有液体涌出,咸咸地。
是三枚鸡卵大的铁胆,北地爷字号人物喜欢用手练指功,也作为消遣用的铁胆。
他的护体禅功已经将届气散功消,怎禁得这三记直震内腑的重击?在砰然大震中,他重重地摔倒,只感到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他正要本能地重行挥剑,右手腕却被甘大娘一脚踏住了,手一松,剑随即被夺走。
一顿拳脚,打得他浑身发软,终于惨叫一声,痛得昏了过去。
两名大汉架住了他,几耳光把他打醒。
“我要把你穿上琵琶骨,拖狗似的拖至皖山天风谷长春庄。”
桂齐云站在地面前,语气特别阴森冷酷:“我要把你的长春庄成为瓦砾场,鸡犬不留连根拔掉你这武林世家的基业。”
“我…我朋友遍…遍天下…”他依然顽强:“门人子弟…”
“我正要告诉你,正要你把所有的朋友子弟招出来,一个也不放过。斩草不除根,萌牙复又生;不屠光你们这些为祸天下的强梁,天下永不会真正的太平。现在,你必须将张秋山与章姑娘的下落招出,不然,哼!我先把你的朋友剁碎给你看看。”
十个人,五个在格斗中被杀。连他也算上,被活擒五个,都受了伤。其他四个同伴,每个人被两名大汉挟持着,像待宰的老牛。
“张秋山章姑娘已…已经逃…逃出来了…”他急叫:“不…不要凌辱我的朋…友…”
“他们真的逃出来了?”
“是…的,他们…”他急急将不久之前,被张秋山诱杀追逐的经过-一说了。
“好,姑且相信你的话。”桂齐云欣然说:“等我找到他们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你们。把他们捆牢带上,准备走。”
大汉们立即将五个俘虏按倒,先搜光他们身上的暗器杂物,背捆双手,再将人架起,用绳套住脖子,像牵狗一样准备动身。
搜长春居士的人,在他的贴身夹袋中,搜出一块六寸长,两寸宽,紫铜铸造的怪脾。
两面的小端铸虎头带双翅的图案,正面铸了一排满文。背面,则铸了四行小字满文。
桂齐云搜到铜牌,脸色突然一变。
紫铜俗称紫金,经常携带把玩,光亮夺目。这块牌擦试得十分光亮,极为岔眼。
“把所有的人都带走。”桂齐云向亲随吩咐:“到前面山坡的树林内等候。”
所有的人都定了,只剩下委顿在地的长春居士。
“这是什么东西?”桂齐云亮着紫金牌冷冷地问。
“吉…吉祥符…”长春居士沮丧地说:“带在身边辟邪。”
“像蒙古西番人一样,带随身佛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