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皇帝就不会来了,绝不能打球惊蛇。我们已经查出张秋山的藏匿处,薄暮时分发起攻击,要活的,替三汊河殉难的大爷报仇雪。”
谈说间,到达岩下。
疏林中传出一声唿哨,涌出廿余名老少。
右面,是海外来的三位长老,与五位弟兄。右面,是江宁方面的主要执事人员十二名。
二爷先领着她上前行礼,再-一引见。
“老七,这位是台闽总提调,海蛟船指挥,总会义堂堂主大爷龙威长老。”二爷朗声引见,让本来流着冷汗的江南一枝春,兴奋得浑身热血沸腾,冷汗收敛,感到无上的荣耀光彩。
正要上前叩拜,长笑声突然划空而至。
所有的人.皆大惊失色。
一声芦哨响,岩下的草木中,立即涌出四十余名劲装男女,迅速地列阵应变。
百余步外,穿了虎皮背袄,腰插狭锋刀,手挥三尺短棍的张秋山,一面长歌,一面舞棍踏雪而来。
“十年伏剑定风尘,茹毛饮血到如今;不羡世间名和利,披荆斩棘我独行。”
歌声响遏行云,在天宇下传向四野,山岩传回的回声绵绵不绝,树上的积雪纷纷下坠。
“不怕世人笑我狂,人逐富贵我投荒:但求此心昭日月,不枉人间走一场。”
震撼山林的歌声,愈来愈震耳。
他的身影也愈来愈近,那股豪气飞扬的轩昂神采,震慑在场的每一个人,忘了有所举动。
“是他!”江南一枝春吃惊的叫声,惊醒了所有的人,气氛一紧。
“张秋山。”二爷向龙长老简简单单吐出三个字。
“孤臣泪尽国沦亡,孽于何从枉怀伤;何惧青云掩日月,刀兵遍地奋昂扬。”
歌声徐止,人屹立在二丈外。
好静,好冷。
五六十双怪眼,向他投射惊讶、愤怒、困惑的光芒,静得可怕,空气像是凝结了,时光也停顿了。
他站在那儿像一座山,一座金刚,一个霸王。
“你就是雷神张秋山?”久久,龙长者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声如洪钟。
“没错,是我。”他的嗓门更大:“你们要找我,我干脆先来,以免你们辛苦。
“你好大胆子,你来…”
“胆不大就不会来,我来揍你们这些有勇无谋,目光如豆,只知逞血气之勇的笨猪。”
“你…”“有话以后再谈,有理等会儿再讲,我会还你们公道。”
他声如乍雷:“现在,先揍了再说。你们是一个一个呢,抑或是一拥而上?在下奉陪,照单全收。不打醒你们这些笨猪的迷梦,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含冤见阎王。来吧!上!”
江南一枝春目眦若裂,拔剑上前,剑上剑气徐发。
她的内功绝学六合大潜能,并不比长春公子的金刚禅功火候差多少。
“三汊河惨案,是你出卖我们的?”她切齿睁目,气涌如山。
“你们?你们是什么?”张秋山冷笑。
“你…”“这件事,等会儿再给你明白的交代。”
“我等着,章春是你的人。”
“你知道我认识她的经过,你忘了吗?”
“我…”
“是你利用神爪冷镖的人牵线,向断魂鸳鸯买我的命,没错吧?”
“我承认,我做我该做的事,我必须这样做,你说,你是桂齐云的什么人,汉奸!”
“正相反,在断魂庄,他一记摧心掌,打得我一个月起不了床。我抗议你的侮辱,你是个恩将仇报不知好歹的女人。”
“我与你不共戴天!”她厉叫,功行剑尖,闪电似的一剑攻出,剑气陡然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