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敢遽往寻仇。
其二、故意引仇家前往虚耗光阴,人根不在该处藏匿,让人家天南地北穷奔忙,届时再放出在他处的风声。
这消息可能属于每一种。
但多方打听,谁也不知道包庇的是何来路。
周云凤去找双怪,很可能乘船走漕河。
冬季水枯,是船运的淡季,船速缓慢,至山东临清再起旱进入京师的广平府。
要多久才能赶到,谁也无法预定。
他俩为了抡先一步,所以走陆路,买坐骑代步,比走水路快些,虽则路途稍远,也辛苦些。
天寒地冻,他俩毫不介意,每天按站头赶路,用不着十万火急拼命赶。
入暮时分,两人牵了坐骑,进入彰德府城的南关,打算投宿不再进入大地门。
南关算是城外,但天黑后关门同样关闭,仅留侧门出入,是旅店车行的集中区。
彰德是大站埠,地当南北大官道中枢,北面与京师的顺会相邻,是京师河南交界处的大城,往昔的魏郡邺都,南来北往的达官商贾络绎于途。
即使是隆冬季节,大官道上,人马车轿不绝于途,历史名城的风貌不同凡响。
通都大邑,是江湖朋友的猎食场。
彰德与天下每座大城市一样,有各色各样的大爷据地称雄。虽则名义上奉中天君的旗号,其实各拥有自已的势力范围,彼此时而衷诚合作,时而为利害暗中较劲你虞我诈,分分合合各展神通。
如果中天君不站出来说话,暗斗便会浮上台面改为明争,此消彼长,起落的幅度相当大。
街右的邺都老店今天旅客不多,门前的大广场灰沙飞舞,空旷的停车驻轿场,仅停了两三部大车。
一位店伙正在悬挂店面的灯笼,四位伙汁上前接骑。
“客官辛苦了。”
伙计拉住马络头接坐骑,和气地道劳:“小的伺候,听候吩咐。”
“谢啦!”
彭刚递出绢绳:“上槽给上料。咱们兄妹俩,要两间相邻的上房。”
“客官请放心,敝店的上房是本城最好的。”解马包的店伙笑吟吟:“小的领路。”店堂广阔,寒气袭人。
灯光明亮,很少看到旅客走动。
“上京都探亲,明早就走。”
彭刚摘下帽寒入怀中,取两人的路引递出:“江南来,贵地的天气真冷,令人受不了。
有食厅吧?”
“本店有食堂供膳…”
掌柜的信口答,提起笔,目光落在路的姓名栏,喉咙像是突然卡住,睁大双目盯了彭刚一眼,再扫向明眸皓齿,粉颊嫣红的叶如霜:“彭爷请放心,暖的荼水热的膳食,有专人送至上房,特派有专人伺候。”
两人路引上的姓名是彭方、彭洁。
扬州来,目的地京都,期限是半年,一切合法。
当然,路引本身是伪造的,做得完全乱真,沿途关卡上的验印一应俱全。
彭刚并没有留意掌柜的神色变化,客气地道谢。
也没看到掌柜向伙计打眼色,随提了马包的伙计前往客房。
叶如霜细心些,已看出某些征兆,不便声张,暗中留了心。
掌柜整理妥当,流水薄合上,柜前便多两个敝开皮袄,露出腰带匕首的大汉。
“嘿嘿嘿…袁老哥。”
那位留了鼠须,鲶鱼嘴的大汉阴笑着打招呼:“牛大爷看上了这两头肥公羊母羊。看他们穿了玄狐袄天马皮风帽,定然是京都的阔少千金。透露一下,袁老哥。”
“什么?阔少千金?你他娘的昏了头。”
掌柜袁老哥怪眼一翻,隔柜俯身伸出手中上了笔套的笔,几乎点在大汉的鼻子上:“回去告诉你们的牛大爷,两位客官是咱们大爷的贵宾,谁敢动了他们一根汗毛,即咱们咱们大爷不介意,贵客也会剥他的皮。听清了吧?滚!”
“你们爷的贵宾?少吓人了。”
大汉不屑地撇撇嘴:“我可没见到贵大爷派有弟兄接人能算贵客?嘿嘿嘿…你们到底在打什么烂主意?光棍不挡财路,别弄花招好不好?”
“咱们大爷不希望张扬,不希望打扰贵宾的安静。”袁老哥冷笑:“你们真想打他们的主意?”
“有会么不可以的理由吗?”
“好吧!你们去乱搞好了,责任自负,我可怜你们。”袁老哥摇头:“记住,我已经警告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