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左手抓住的铲头抓得死紧。
百了魔僧支持不住了,哀嚎一声,仰面坐倒。
护手棍疾下,行致命一击。
“不要开杀戒!”呼雷豹的沉喝及时传到。
光亮的护手棍,压在百了魔僧的顶门上。
“你的禅功火候,如此而已。”花面鬼沉声说:“但在下得承认,你的脑袋比石头坚硬百倍,值得骄傲。给你一次隐世苦修的机会,下次如让在下碰上,一定敲破你的光脑袋,决不食言。滚!”
手一松,百了魔僧连人带铲躺倒挣扎难起。
拔山举鼎惊得浑身冒冷汗,旁边的袖里乾坤悄然开溜。
“你们一个一个上。”花面鬼大叫:“在下一个个废了你们,打发你们上路,免得你们再到仪真来鬼混。”
百了魔僧丢掉铲踉跄爬起,摇摇晃晃站稳了。
“北…北人屠是…是你废了他的?”百了魔僧问。
“不错。”花面鬼说。
百了魔僧打一冷战,扭头便走,摇摇晃晃脚下虚浮,像是喝了十斤酒的醉猫。
“拔山举鼎,你给我站出来。”花面鬼用棍指名叫阵,一步步向前逼进。
夜风萧萧,他那狰狞可怖的形状慑人心魄,附近似乎鬼气冲天,紧张的气氛令人受不了。
没有人发声,没有人敢移动。每个人都不住发抖,脸无人色。安、海两家的人,也紧张地屏息以待。
只有一个人脸上有笑容,是安翠凤。
廊下出现的梁世亮玉凤兄妹,也屏息着不敢透大气。
“在下远…远走八…八荒,永…永不再回…回来。”拔山举鼎战栗着叫:
“放…放我一…一马!”
“不行!”
“放…我…”拔山举鼎的声音完全走了样。
“老前辈,放他一条生路吧。”翠凤的悦耳语音是热切的:“给他一条自新的路,呼雷豹老前辈不是早已饶恕他了吗?”
花面鬼转头凝视着她,她嫣然一笑。
“你走,你最好是改过自新。”花面鬼将棍藏入衣袖,挥手赶人:“你已经死过一次了,重生是不容易的。”
仅片刻间,歹徒们走了个无影无踪。
呼雷豹不见了,花面鬼也不见了,像是突然消失了。
次日一早,翠凤穿了一袭黛绿衣裙,手挽盛礼物的竹编礼盒,袅袅婷婷出现在徐家的大门外。
徐永康站在阶上,拾级而下含笑相迎。
“我不是来探望你的。”姑娘轻笑:“而是来拜望你爹娘,欢迎吗?”
“你永远受到徐家的欢迎。”永康含笑接过她的礼盒。
“真的吗?小凤呢?”
“哪一头凤?”
“玉小妹呀!”
“她有她的道路,她有她的方向…”
“她发誓不出去做女英雄了。”
“归巢?也好。”
“拜候了伯父伯母,带我去逛北山,好不好?求你。”
“好吧!请进。”
北山满山枫林,北山红叶是仪真八景之一。两人不走登山至北山寺的大道,而是走东面绕山而行的小径。凉风习习,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山径相当宽阔,但姑娘似乎弱不禁风,大胆地挽着永康的手臂,整个娇躯快倚在他身上了。
“永康哥。”她抬螓首凝视着永康,笑得好甜:“伯母说,你将出门谋生,真的吗?”
“是啊。”他说:“你是知道的,田地有限,只传长子。我家五代以来,弟兄们都得离乡另置产业,所以几乎亲友满天下,他们在外县都过得很好。”
“何时动身?”
“明年。”
“不回来了?”
“三年两载回来一趟。”
“我等你。”姑娘勇敢地说,脸红似一树石榴花。
“翠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