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无关宏旨。
但碰上了修为相等或者相差不远的对手,兵刃仍可决定生死存亡。
丘星河买的平凡佩剑,只值二十两银子,比起妖道的青钢杀人利器,差了十万八千里。
妖道的武功内外修为。比他差得太远,所以虽有好剑,也毫无发挥的余地。
他夺了妖道的剑,已有对付超等高手的心理准备,至少,他把天外看成相差不远的超绝高手,盛名之下无虚士,他不敢狂妄大意。
香风入鼻,身旁多了一个人。
“准备用这把剑来对付我?”俏甜悦耳的嗓音,随着醉人的香风而至。
“必要时,我会用的。”他平静地说,头也不抬,继续细心地,兴致勃勃地拭剑。
“管用吗?”
“一定管用。”他肯定地说:“你很大胆,一定认为我不会用这把剑加在你身上。”
“你不敢加。”
“是吗?’
“当然。”绛宫魔女语气也是肯定的,妩媚地、端庄矜持地轻撩裙袂,亲呢地在他身畔坐下:“你如果敢,那么…”
“什么那么?”
“我那些好随从,好侍女,就会把你的女伴,剁碎来喂狗,你敢吗?”
“你敢打赌吗?”
“赌什么?”
“赌你那些好随从,好侍女,根本不理会你的死活,他们决不会豁出性命,剁碎我的女伴,赔上自己的命,因为他们这样做,决难逃过我雷霆万钩的复仇追杀。”
“你…”“也许,你认为我迄今为止,还不曾开过杀戒,所以误认我的心肠软,不忍心下杀手杀人。”
“你本来就不是凶残好杀…”
“柳如烟,你完全弄错了。”他收剑入鞘,写意地以手作枕,往巨大的树干一靠,脸上有飘忽的笑意:“即使是一个疯子,不发作时也是无害的。我在江湖邀游了几年,以一个冷眼旁观者立场,尽量克制自己少管闲事。因此,一直没碰上惨无人道的人间惨毒事件,也没受到别人的残毒,没与任何人结下刻骨铭心的仇恨,所以对一般的恩怨能淡然处之。”
“我相当佩服你。”
“好说好说。而现在,我一而再的受到了残害,对仇恨的看法,已经不再是冷眼旁观者。”
“你的转变…”
“将非常可怕,怨毒的火苗已经从内心升起。你,居然恩将仇报,掳劫我的女伴,作为与我的仇敌谈判的价码。易地而处,你怎么办?”
“你…”绛宫魔女无从回答。
有人被称为妖,为魔,为怪,主要是他们对世事是非的认定与众不同,心理有先天或后天的障碍。
绛宫魔女称为魔,当然无法回答丘星河的问题。
是非认定的标准不同,即使回答也南辕北辙。
“当你发现估计错误,发现我大开杀戒的恐怖情景,那种有如山崩地裂的气势,一定会恶梦连连。”
丘星河脸上的飘忽笑意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阴森狞猛的神情:“你会发现真正的杀戮是怎么一回事,发现一个人在爱或恨的冲击下,行动是如何的残忍和冷酷无情,那与你们因争名夺利而引发的惨烈拼搏,更激烈一千倍,甚至万倍。”
“你爱那个小女人?”
丘星河一怔,一阵奇异的情感波动从内心升起。
他从来就没想到牵涉及杨姑娘的情感问题,杨姑娘在他的心目中,只是一个具有正义感,好管闲事俏皮捣蛋的小姑娘,一个自负好强清纯的少女,如此而已。
绛宫魔女这句话,像一声春雷撼动他的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