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沧海又作怪起来,闪开身子,道:“大哥,理应由你接受金牌。”
赫大龙果是大步上前,伸手而接。
冷春秀眉一皱,把金牌交给对方,并无异状。
五人先后跨落台下,向第二关走去。
赫大龙边行边道:“老三,你何故不接金牌?”
谷沧海笑道:“这位姑娘凶得紧,武功一定奇高,万一她弄点手脚,小弟栽个大筋斗,岂不是弱了兄弟长们的声威?”
赫大龙等都连连夸赞,殊不知谷沧海说的虽是实倩,但还有一半没说。那就是谷沧海故意不让对方有试探自己深浅的机会。
除了她蛮来之外,若是使暗谋手段,他决不上当,好让对方满肚子窝襄之感。
早先围观之人这时都跟在后面,霎时已到了第二关。
谷沧海拱拱手道:“兄长们多多小心,恕小弟不陪你们上台了。”
赫二虎一手扯着他,道:“好兄弟、你真行,咱们至今还弄不明白用什么手法,破她的诡谋手段?”
谷沧海指指双眼,道:“只用这对眼睛就行啦:只因他们弄手脚之时,定须设法引开你们的眼神,因此,小弟直着眼睛瞧那中年文土有何动静,根本望也不望冷春一眼,果然就逼得她认输了。”
这话乍听很玄,但却是关键所在,有如名医用药,不必猛开贵重之药,只要对症,一点点就可挽救沉疴。
赫氏兄弟都感到谷沧海智慧过人,殊有不愿与他分手之意,谷沧海故作不知,目光掠过台上。但见左边角上也有一张太师椅、椅后一排四人传立、仍是两婢两童,年纪皆不超过十八,个个长得聪明俊秀。
太师椅上坐着的是个五旬左右的老者,面色赤红,颏下三缕黑须,衬托出一股慑人的尊严。
他发现两婢之中,有一个长得柳眉风目,玉面朱唇,甚为美貌,正用那对剪水秋瞳,直向自己打量。
赫氏兄弟见他不再开口,只好死了拉他一道走的心思,正要跃上台去。
谷沧海忽然伸手拉住赫大虎手臂,道:“大哥,你们上一次怎样上台过关的?”
赫大龙道:“是老二他们出手。”
谷沧海道:“小弟斗胆请问一声,大哥你们武功高些,抑或与二哥一样?”
赫氏四魔一听这话,都晓得必有文章。
赫二虎道:“自然是大哥他们强些。”
谷沧海道:“好极了,把关的我瞧着像是衡山派,对不对?”
在擂台的右角上,亦是一张太师椅以及左右各放一张板凳。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子,眉黄目陷,鼻嘴皆尖,宛如猴子一般。
他两侧共有五人,俱是中年大汉,只有一个长得枯瘦的是个十八九的少年。人人背插长剑。
谷沧海看过之后,又道:“小弟猜想,刚才多半是四人出阵,那枯瘦少年可能没有出去。”
赫氏四魔大为惊讶,赫大龙道:“你认识他们么?”
谷沧海道:“不认识,但我听说衡山派以猿公剑称誉武林,那位老人家的长相跟猿猴一般,必是猿公剑法名家无疑。若以形貌体态来论,则他手下五人当以那枯瘦似猴的少年最佳。因此,我猜那少年没有出阵,是以二哥他们容容易易就过关了。”
赫大蚊道:“照你这样说,这一次会有麻烦是不是?”
谷沧海道:“恐怕是如此,只不知那位老人是谁?”
其实他心中雪亮,此人必是衡山派长老侯中玉。
赫大蚊道:“他就是侯中玉,你可听过他的名字?”
谷沧海道:“小弟自然听过了,原来就是他。”
赫二虎道:“如果单打独斗,这老家伙可真不好惹呢!”
谷沧海沉吟一下,说道:“对方这一次必定是派出那个枯瘦少年,加上另外三人或四人,侯中玉不会出手的。若是如此,二哥可能会失手落败,非想个法子不可。这是因为你们不能杀伤他们,束手缚脚,以致有力难施所致。”
赫氏四魔默然不语。谷沧海低低道:“小弟想了一条计策在此。”
赫大龙喜道:“什么法子?”
谷沧海低声道:“你们想法子掉包,由两位大哥上台,但须得改变形貌,变成二哥的模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