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像父亲对女儿的骨肉情感,毫无别的杂质。
阮玉娇突然感到无限温暖,因此她自然而然地挨过去,搂住他的手臂,把面庞贴靠在这个老人的肩膀。
娄东原伸手抚摸她的秀发道:“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但命运却使你反而得不到平常人也认为很平常的生活。”
阮玉娇啊了一声道:“一点儿都不错,我时时在想,只要我有爹娘,我就心满意足了。”
娄东原道:“假如你能嫁一个好夫婿,这个遗憾亦差可补偿。所以你不要多想,只要找个如意郎君也就是了。”
阮玉娇深深叹一口气道:“姻缘本是生前往定之事,岂是想得来的?”
娄东原想道:“说来说去,她还是忘不了朱一涛。”
念头一转,有了主意道:“玉娇,你替我办一件事行不行?”
阮玉娇点点头道:“只要我办得到,自然可以。”
娄东原道:“我要到一个地方,你替我把风就行了。”
阮玉娇讶道:“替你把风?”
娄东原遭:“不错,如若有公差前来,你便诈作咳嗽,连咳三声,当然要以内力迫出声音,我才听得见。”
阮玉娇疑惑道:“你想干什么呢?”
娄东原道:“你不要问,自然与我这次打赌有关。”
阮玉娇道:“我到时一看自然明白。”
于是不再询问,随他行去。
出得大街,已经是行人熙攘,但由于赶早市的主妇甚多,故此阮玉娇还不算如何刺眼。
他们走了一程,娄东原突然停步,四顾一眼,才道:“我到这店铺里面。你在门口把风,没有公人前来,便不必要报讯。”
阮玉娇一瞧,这是一间专卖铝勺剪刀等铁器的店铺,两边则是布庄和粮食行,并无可疑。
她点一点头,在门口一站,娄东原走人店内,忽然失去影踪。
街上人来人往,不多时;来往的人对这个极为美艳的女郎都引起注意。有些人甚至不走开,站在稍远处瞧她。
这样又过了一阵,以这间铁器铺门前为中心,渐渐鹰聚了不少人,因而所有经过的人,都不禁驻足观看,瞧瞧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人群越来越多,不久,简直途为之塞,人车皆不得通行。
其实后来驻足之人,看来看去,都不知道发生何事。但好奇心一时难消,仍然站着张望。这种人多的事,故此有增无减。
阮玉娇初时毫不在意,因为她向来被男人看惯,有人围观,未足为奇。
不过到后来,她也感到不妥当了,心中一面琢磨娄东原进去于什么,一面向四周之人瞪眼睛。
她不言不动时,看她之人,也都默默瞧着。她这一瞪限,却引起了骚动,男人们一面议论,一面暄笑。
阮玉娇看看势头不对,正想开溜,忽见四名公人挤过来。
她连忙咳嗽,每次三声,都以内力迫出。
那些公人们四下瞧看,不见有任何意外之事,亦没有斗殴争吵,因此都莫名其妙乱瞧一通。
阮玉娇突然有点儿明白忖道:“我上了娄老的当啦!”
原来阮玉娇眼见这些公人的情状,得知他们并非因娄东原而来,实是由于街上行人堵塞围观,以为发生罪案或意外赶来查看的。
她念头转到此处,立刻举步走人那间专卖铜铁五会的店铺。
她这一走开,加上公人已到,围观的人纷纷散去。一会儿工夫,便走个干净。那些公人,连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得而知,终于也走开了。
阮玉娇人店之后,便躲向里面。店里的掌柜伙计,老早看得昏了头,虽见她进来以及进去,仍然无一人拦阻。
她躲在一道门的后面,一面向外张望。过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下。
阮玉娇回头一瞧,不觉呆了,原来这个拍她之人,正是孤剑独行朱一涛。
她只呆了一下,便忿然向他瞪眼。朱一涛毫不在乎地向她笑一笑;伸手拉住她,直往内走。
在后面的一进,居然有一间书房,收拾的十分干净。
朱一涛让她在书房内落座,自己也在书桌对面坐下,两人离着一张书桌对瞧。
最后他耸耸肩,开口道:“你为何故意使街道阻塞?”
阮玉娇本来就不想解释,何况根本无法解释起。于是只好使出令人困惑惯技,反问道:
“你认为是什么缘故?”
朱一涛道:“假如我想得通,我就不会回来问你啦!”
阮玉娇道:“你不明白的话,我也不必说了。”
朱一涛怀疑地道:“奇怪,这话不是你平日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