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确定自己的怀疑,切齿想道:“今晚我得缀住那小子,若是他我就用重手法点他死穴,决不轻饶!至于她。”
他不禁又怒气冲冲。却默然不语。
绿苔轻轻替他扯好被,把露出来的手臂也盖住,便道:“相公,你睡一会吧,婢子一会再来服侍你!”
他忽然又觉得十分灰心和气馁,零乱地想起许多事情,不觉迷迷糊糊睡着了。
绿客一径回到内宅,匆匆走上倚琴楼。
李月华的香闺,却是一连三间的套房,房中陈设得毕丽香结之处,不能细表。她这时正在最里面的套房内,坐在锦垫矮墩上,单手支颐,对着几上那瓶梅花在出神。
绿苔进来,唤了一声,她便问道:“钟老师可好?早上出门到哪里去了?”
绿苔摊手道:“姑娘,你天天支使小婢去探钟老师,人家嫌婢子愚笨,话都不多说一句,你还不厌烦,婢子以后不管啦!姑娘你自己去吧!”
月华道:“啊哟!敢是钟老师得罪了你,回来发脾气啦!”
绿芙道:“我哪敢发脾气,只是让人家欺负了,姑娘你又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婢子活受罪!”
月华道:“得啦!你别闹,谁敢惹你,我禀告爹爹,赶他出李府,这该消了你的气吧?”
绿委一笑,道:“喝!小婢可没这大的面子,说真的,倒是有些奇事…”当下她把在暖红轩中的经过,都说出来。
月华警眉不语,半晌才幽幽道:“我真是冤孽难解,自从那日行师之礼,匆匆一面至今难忘。此后虽然再见过他两面,又羞难启齿,与这冤家说话,整日介芳心索挂,情丝自缚。
唉!怪不得他对谁都冷冰冰的,原来有伤心事…”
绿苔道:“经常婢子也劝过你,别要想他,即使他也情愿,又有什么结果呢?如今可好了,赶快死了这条心吧!”她的表情,也是幽恨连绵。
月华道:“你的嘴最硬,晚上别偷偷流泪就好了!”说着,站起身来,走到窗旁,推开窗儿,对着后园中那些光秃的树木出神。
冷风侵肌,她打个寒华,绿艺忙拿件白孤披肩,替她找住。
她忽然道:“绿苔,怎的爹爹说那些人还未来到?近半年虽说不再同狐仙,但晚上园中像常有黑影闪隐,偌大的地方,总得有护院把式才成!”
绿苔“嗯”了一声,欲言又止,终于低声道:“姑娘,婢子听表姑娘暗中说过,传闻府中有些大大,和外面一些人有不干净之事哩!”
月华脸色变了一下,叹道:“唉!这也难说,爹又老了,她们还年轻,我一个女儿家,想也不敢多想,更别说找法子解决,你别提了!”
她又道:“以后你少往表姑娘家,她那丈夫刘掌柜的到确是老实淳厚,但敞开门户做买卖,来往的人多。虽说表姑娘与你无话不谈,但也得顾全大家体统!”
她们聊了好一座,忽然有人叫道:“绿苔姊,绿苔姊!”
绿芙走出房去,一个婢女;在外间探头叫她,原来这里面套房,婢女们除了绿谷之外,都不许进来。
当下那婢女道:“刚才叶妈来说,老大人请的几个护院,刚刚来到了,请你转禀姑娘知道。”
月华也走出来,听了这话,俏丽的脸上,泛起笑容,便道:“绿美,你去看,那些人是谁?”
绿美扭动纤腰,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