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扑,如逢不戴之仇。屈军怒叱道:“老爷手下留情,你这厮还不知进退,敢是我死?”
口中说着话,双手毫不在意地逼开两柄单刀。老四乘这空隙,根尾一挑,从下卷进。
届军错步闪开,顺手骄指敲他曲池穴。老四棍交左手,忽地横扫,竟是拼着受伤,与他拼命招数。小阎罗屈军火气上腾,心中电光火石般一忖:“老爷是何等人物,会教你拼命得手?你这厮是不要命啦!”
只见他一手捞棍,一手改敲为拍,底下飞起一脚,同时之间,发出三招。
老四狂吼一声,腹腰处被他以大棒碑手掌力去个正着,那支三截棍也被他夺去。另外一个汉子的单刀也被他踢飞。只见老四身形平平后飞丈许“噗通”掉在地上,再也不会动弹。
剩下一个还有单刀在手的,哪敢进招,呼啸一声,抹头就走。那边猛攻的两人,也自望见这边的情形,只听那使朴刀的惨历大叫一声,抹头就逃。其余两人自然不甘落后,跟着飞审,刹时间走个一干二净。但草坪上却有四具尸体,或仰或仆,动也不动。
小阎罗屈军傲然长笑,声震山谷。德贝勒和孙怀玉走过去,德贝勒也是大笑道:“屈兄技藏已久,今日可打个痛快了!”屈军道:“区区鼠辈,何足道哉!”三人不禁相与大笑。
那使钢鞭的人,扶起地下的华服少年,走过这边来,弯腰为礼,说道:“多豪几位仗义,赶走贼党,在下感激不尽。
这位是湖广总督梁大人的公子宫讳士伦。在下徐元盛敢问各位贵姓高名!”
三人见那徐元盛,年纪已届中年,相貌端正,言词疏朗,不肯怠慢,各自还施一礼,通了姓名。其中除德贝勒乃是用金瑞的假名外,其余两人都以真姓名相通。
不过他们都没甚理睬那华服少年,在他们眼中,湖广总督也不算什么,何况他的脓包儿子。
湖广总督公子梁士伦哆嚷道:“徐师傅,我们回去吧,不上峨嵋山了…”
徐元盛这时无暇回答,自个儿松开扶住他的手,弯腰去细察那断臂的武师。只见他胸前衣服已碎,露出一块黑色脚印。恍然起立道:“陈师父已丧命在那贼子脚下,哼,这些骷髅党好歹毒,’竟穿上钢底剑靴…”
德贝勒三班都诧一声,德贝勒道:“骷髅党不就是十余年来,在黔贵出没的盗党么?”
徐元盛点头道:“正是,他们为首五人,彼此以排行称呼而不名,这次只有两个首领现身,一是老二,一是老四,禀赋凶狠,奋不顾身。刚才的情形,料各位恩公也看到了!梁公子也不自知几时得罪?他们,听他们的语气,好像曾伤了他们手下徒党之故”
德贝勒忙过:“徐兄技艺超妙,应是江湖名手,彼此不必客气,以后莫再称以恩公——”
孙怀王也重申此意,徐元盛只好应允了。谈了片刻,三人便要别去。梁士伦急声叫道:
“三位好汉且慢,敢问三位要往何处?”
德贝勒道:“我等下山,未知公子有何见教!”
梁士伦忙扯徐元盛道:“徐师傅,我们赶快一道下山,就和三位先生同行!”
徐元盛自无不可之理,不过觉得尸身就这样摆着不大好,便道:“那么可否请三位见台稍等片刻,在下将这些尸体埋好,再一同下山如何?”
三人同时首肯了,徐元盛连忙去拾一把单刀,往林中掘地,屈军也去帮忙。剩下德贝勒和孙怀玉,便和梁士伦攀谈起来。
梁士伦首先展询邦族,他们当然不会据实作答,胡乱捏说是先世在京城业贾,这次来峨嵋朝山还愿,结伴同行。至于那屈军,则是一位老拳师之后,家传武艺,甚是了得,和他们均是好友,拉了一道作伴等等。
那公子一听家世,没甚来头,言语间便有些生硬,隐隐有摆出总督公子的架子之意。不过,他还怕路上盗党寻仇,想邀他们作伴,故此未敢露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