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又是一阵剧痛,这是第二道伤口了。
广安可以感觉得出热热的血急速消失,神智也忽然消失。
陶正直道:“广安如果不死,我至少有十种法子可逼他拿出‘九叶一枝花’。但可惜他已经死了,而我们却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锦袍大汉道:“他暂时死不了,至少一两天之内决不会死。你有什么法子逼他呢?”
陶正直道:“他很家干净,由帽子到鞋袜都一尘不染,如果把他丢到粪坑,他一定比任何人都痛苦。”
广化身子震动一下,显然他不但害怕,甚至连听到见骇个半死了。
陶正直又道:“炮制广安之事不急,却只怕那些行尸不能等候太久。”
锦袍大汉点头示意,广化马上感到后背微疼,知道是刀锋割破衣服,还刺破一点皮肉。
广化连忙道:“我马上照办…”说时摸出一枚银哨子吹出一种嘶嘶声音。
六个行尸先是蹦跳几下,然后似是恢复平日灵活动作和气力。
他们个个是武林人物,身手矫健孔武有力,忽然一下子都冲到方丈室门口。
但他们却进不去,因为老洪--笑口常开的伙头军,站在门口,一手提着粥桶,一手拿着长柄饭勺。
他笑声好像含着愤怒,这一点使人很奇怪。
因为通常“笑”是表示欢愉,而你正当欢愉之时又怎能愤怒呢?
只见他一勺热粥倒在一个行尸的面上。
粥已经不很热,却很粘糊,使人睁不开眼睛。但活人才需要眼睛“行尸”也会用眼睛瞧看然后用脑子判断么?
事实上第一个行尸砰一声跌倒,跟着第二个第三个,一转眼间六个行尸全部倒地动弹不得了。
老洪道:“嘻合,没有人吃粥了,但我这一桶怎么办呢?”
其实那一桶热粥百分之七十淋在三丈外的广化身上,象变魔术一般,无人看得清楚。
另外百分之三十绝大部分落空,只有几点溅中长刀,就是顶住广化背心要害那一把。
那把锋利长刀本来是在西门双飞燕兄弟之一的手中。
这一个是弟弟,名叫西门右翔。他当时运足全身真力贯注指掌,却仍抓不牢长刀。
眼睁睁看着那刀脱手飞出,划出一溜精光飞过院墙。
连陶正直也不禁变了颜色“老洪”这个胖子两三个月来几乎天天见面。谁知他居然是武林高手?甚至是高手中的高手呢?
陶正直的挫败,并非由于武功高低强弱。他向来不在乎这些观念。
他认为智谋计略手段比武功更重要。所以老洪居然比他更深藏不露,这才使他大为震惊。
不过好在目前的局势对他很有利,因为这出戏他在此一场面中只不过是配角,正反两方面的主角都轮不到他。
在人生任何一种舞台上,做配角其实比主角更没有危险,又常常想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只不知你相不相信?
老洪笑咪咪,脸上的两道目光果然射向主角--院墙上的那锦袍大汉。
一照面之间用热粥(就算暗器)能把三丈远的人击倒不算难事。
但能够把西门右翔长刀震出手却不是小事情,讲出去很可能没有人能相信。
锦袍大汉道:“你的武功天下数不出二十个人,你要我猜么?”
老洪嘻哈笑道:“不,不必因为就算你数完二十个人,仍然没有我在内。”
锦袍大汉忽然改变目标,道:“陶正直,他是谁?”
陶正直摇头道:“小可初出茅庐之辈,怎会认得这等绝世高手呢?”
锦袍大汉道:“既然他自称不在天下二十名高手之内,当然我也不晓得他是谁,但我至少知道他是个和尚。”
陶正直道:“我虽不敢肯定,但看来他八成是少林寺的和尚。”
老洪道:“嘻哈,我实在忍不住请问两位,何以我是和尚,何以又是少林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