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虑两个问题。
第一、外面那些人连他的姓名都已经查出、足见全村的人都已经被他们惊动了。
换句话说,村里的人若不是未被惊动的话,那么他们决计不会连他的姓名都知道的。
第二、朱绮美躺在这里,只有他们母子和唐英知道,现在这些人寻上门来,会不会是唐英出卖了他们?对于第一个问题徐经纬认为于他有利无损,因为这些人既已惊动了整个石头渔村的人,那么只要他能拖下去,必定可以得到村人的援助。
这是由于石头村这些年来,因海盗横行,为了自保,早准备一套守望相助的方法,只是外面那些凶徒不知道而已。
至于第二个问题,徐经纬认为已没有考虑的价值,不管唐英是不是出卖了他们,那些凶徒既已寻上门来,显见他们有很正确的线索,纵使徐经纬此刻否认朱绮美不在屋中,那些凶徒也不会轻易就撤走的!
屋外那些凶徒可能是因为得不到徐经纬的反应,又开始用力撞门。
眼看着柴门就要察受不住连番猛撞,徐经纬心中虽急,但他依然镇定如恒,因为他深知一旦他乱了方寸,让那些囚徒进了屋子,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他抖动丹田,大声叫道:“朋友你们等一等,我这就替你们将门打开!”
外面的人,这回并未因徐经纬这句话而停止撞门的举动,显然他们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徐经纬等他的母亲将朱绮美扶进内室之后,横下心将门闩一拉面开,外头的那些囚徒,立刻一拥而进。
进到屋子里的凶徒,有八名之多,那为首长得粗壮高大,提着一把宽背大刀,形状剽悍之至,使人一望之下,内心不寒而采!
他进到屋子之后,狠狠地盯了徐经纬一眼,才开口说道:“姓徐的,你将那妞儿藏在什么地方呢?”
徐经纬冷冷一笑,道:“你们来晚了一步。朱姑娘早已离开多时了!”那为首的囚徒,候地扬起他手中的大刀,奋力砍断他面前的那张木桌,嚷道:“放屁!你在老子三眼神雕之前,也想扯谎!老实说出来,要不然老子送你上西天!”
徐经纬双手一摊,道:“信不信由你,我这屋子又不大,你们何不搜搜看?”
三眼神雕向他的手下努嘴示意,意思是要他们进内室按人。
那些人轰然一声应答,立刻分途搜查房子。
徐经纬这所居处本就不大,那些囚徒人手又多,花了不到半盏热茶的工夫,早已将整个屋子搜遍,但却连一条人影也未见。
三眼神雕等最后一名手下按完之后,发然果然不见朱绮美,不禁心头火起,一巴掌打得徐经纬踉跄退了五、六步之多。
他并未因此放过徐经纬,一个箭步蹿到徐经纬之前,举刀作势欲砍。
坐在地上的徐经纬却道:“三眼神雕!你用不着吓唬我,你这一刀根本不敢砍下去,我没猜错吧?”
三眼神雕被说得一怔,居然将高举的大刀,缓缓放了下来,脱口道:“姓徐的!你怎会知道我适才那一刀,只是作势吓唬你而已?”
徐经纬用袖口擦掉口角的血丝,道:“你还没有问出来姑娘的行踪之前,杀了我不等于绝了你抓人的明路吗?”
三眼神雕道:“这么说,你确是知道那姓来的贱婢此刻的去处了?”
徐经纬道:“我再说不知道的话,你阁下也不见得就会肯信,是也不是?”
三眼神雕怒眼一翻,粗声道:“老子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闲磕牙,你再不乖乖说出实话,有你罪受了!”
徐经纬低头沉吟,像是在考虑是不是要将实话说出来的样子,因此三眼神雕耐着性子,等他开口。
好一会儿,徐经纬才道:“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手?”
三眼神雕道:“你问这个子吗?”
徐经纬道:“我要先知道你们有多少人手,才能确定你们是不是有足够的力量,可以找到朱姑娘…”
他话还没说完,那三眼神雕已狞笑道:“敢请你这小子在消遣我?”
徐经纬很快地接下去道:“你不必误会我有这个意思,我是完全出于一番好意的!”
三眼神雕道:“哼!你想打听出我们的实力,然后再盘算对付我们的方法,你以为我会中计?”
徐经纬微微一笑道:“我要是有这层打算的话,岂不显出我这个人来得很?”
三眼神雕征了一怔,道:“为什么、’徐经纬道:“因为这计谋连你都瞒不过,不就表示我比你还笨上好几倍吗?”
三眼神雕想了一想,蓦地翻脸道:“他妈的!你敢骂我是笨蛋?”
徐经纬的神色仍是蛮不在乎,道:“你用不着发火,我只是打个比喻,以证明我没有必要刺探你们的实力之意而已,这回你相信了吧?”
三眼神雕道:“相信了便怎样?”
他的语气,谁都听得出确有几分相信徐经纬的意思。
于是徐经纬道:“你若是信得过我,将你们来此的人手说出来,我必会指点你一条明路,好叫你顺利抓回朱姑娘!”
三眼神雕还在犹豫不决,这表示他心中还不能完全相信徐经纬之言是否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