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页。
只见第三页潦草地写了几行字,徐经纬凑服过去,仍不能完全辨了字体来。
昙光大师知道:“施主!那是贫憎突三十年的岁月,在这岩洞所悟出的武学上乘功夫蟹行八步…”
他这一说,徐经纬果然发现那发黄的字体,正是写着“蟹行八步”及一少林禅宗昙光手绘”几个字。
徐经纬将第三页翻了过去,只见一直到最后一页,每页都画有三只绿毛巨蟹的图样,笔工及姿态,均属上乘之作。
可是徐经纬除了觉得那二十四只缘毛巨蟹的样子.甚是狰狞可怖之外,并不觉得那图案之中,有何特别之处。
他很快地将一本画册看完,愕然地望着昙光大师。
昙光大师笑道:“施主都看完了?”
徐经纬点点头道:“这画册载有大师研创的蟹行八步?”
昙光大师道:“画册上共有八页二十四个图形,每图有一招三式一招一步,正好有八步之多。”
他顿了一顿,又遭:“这蟹行八步是贫僧呕心沥血之作,希望施主能亲送到皖浙交界西天目山交给一名叫武曼卿的女子。”
徐经纬道:“小可记下了!不过西天目山那么大,小可找得到武曼卿吗?”
昙光大师道:“不,你只需在皖浙一带江湖之上,透露出你身怀少林昙光和尚的秘籍,武曼卿自然会找上你来,…”
徐经纬道:“那好办得很…”
昙光却道:“贫僧话还没说完呢…”
徐经纬露出恍然的表情,倾听昙光大师接下去道:“施主将蟹行八步送给武曼卿之时,务必要做得像是被逼到没办法,才勉强交出来的样子,这话施主懂不懂?”
徐经纬想了一想,道:“大师的意思,是要小可将蟹行八步交给那武曼卿,却还要装出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对不对?”
昙光大师道:“对!对极了,贫僧要武曼卿相信她是从施主的手中,夺得贫僧的秘籍的…”
徐经纬虽知他的意思,但他却不知昙光大师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此徐经纬忍不住问道:“小可为什么不可直截了当地将大师秘籍,奉送给武曼卿?”
昙光大师道:“施主如是这样做的话,武曼卿一定不肯接受,即使接受了,也一定疑心重,不敢修练蟹行八步…”
徐经纬问道:“这又是什么原因?”
昙光大师道:“因为武曼卿是贫僧的仇人,她深知贫僧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她哪敢轻信贫僧的赠与…”
徐经纬道:“原来如此…可是大师为什么还要将三十年心血结晶的武学秘籍,赠送给武曼卿那仇敌?”
昙光大师道:“此事说来话长…”
他露出痛苦的神色,又道:“今天谅必又是望日了吧?”
徐经纬默计一下,道:“大概是吧。”
昙光大师很快地道:“贫僧每逢朔日的子时及望日的午时两个时辰,脑伤就会发作,请施主避开一下,三个时辰之后再来此地,贫僧还有很多话要交代施主…”
徐经纬瞥见那昙光大师额前已淌出汗珠,心想他一定要旧病复发。
忙道:“小可应该避到什么地方去?”
昙光大师已缓缓站起来,道:“施主最好避到外边的坑道,等下不论有什么声音自贫僧这里发出去,请施主都不要过来窥探…”
徐经纬心想:“这老和尚发病的模样,必定相当骇人,所以他不愿外人看见他的隐秘。”
那昙光大师露出感激的目光,道:“施主在外头如觉无聊的话,不妨将画册中的蟹行八步之图案,默记起来…”
徐经纬闻言忖道:“自小背过的文字不知有多少,却从未听过有人背图画的。”
但他并没有出言顶撞昙光大师,点点头立刻举步走出岩洞,转人坑道之中。
那坑道原是徐经纬昏迷的地方,此时海水几乎漫过他的腰际。
他一进人坑道之中,一见海水那么多,几乎想重新爬回昙光大师所住的岩洞去。
可是他念头才起,却听见那岩洞之中,传来一阵阵混浊的喘气之声。
那声音夹着哀号,入耳惊心,徐经纬越听越觉不忍,慌忙涉水远离那洞中。
走了一会儿,那地形越来越高,水也越来越浅,徐经纬心头一喜,立刻找一块较亮的地方,停下来休息。
心里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徐经纬修觉百般无聊,终于抽出昙光大帅的画册,细细欣赏。
他越看越用心,不一会就叫他发觉那第一页的三只蟹形,乍看之下虽有点像,只是仔细一比较的结果,它们的根足和长螫,均略有不同。
徐经纬逐一比较其他页上的蟹形,几乎都是这种情景。
他想:“原来每页一步,一步即一把三式,难怪看来都那么相像。”
他先将每页蟹形的不同处找出来,再将各页作一比较,使他越看越着迷。
因为他发现昙光大师下笔之细腻,已达巧夺天工之境界,若非他耐着性于加以比较,还真看不出同页上的三只绿毛巨蟹,动作上有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