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足全力砍去,势甚骇人。
但见朱绮美猛地蹲了下去,川崎一刀落空,刀势却砍向了徐经纬。
他心底一惊,想收住刀势,却已来不及,只慌得他手足无措。
徐经纬却轻轻伸手一探,抓住川崎手腕,道:“你这是想干什么?想出其不意地杀掉我?”
川崎一夫忙道:“徐兄何必讲这种话,我…我并没有伤你之意!”
徐经纬道:“那么你明明看见我站在朱姑娘之旁,为什么还出刀攻人!”
川崎一夫期期道:“我…我是情急出手,没考虑到那么多的后果!”
徐经纬冷冷道:“这事我会找扶桑客评评看,现在你先滚出去!”
川崎一夫自知理屈,道:“可是…朱姑娘她呢?”
徐经纬道:“我自会带她去见扶桑客,你少罗嗦!”
川崎一夫本性凶残,但他的目光一接触到徐经纬那隐隐含威的神情,登时气馁,不敢多言,转身而去。
徐经纬问朱绮美道:“扶桑客要姑娘前去,只不知为的何事?”
朱绮美笑道:“我知道为的是什么,走!咱们去瞧瞧!”
唐英道:“小姐,我陪你走一趟!”
朱绮美道:“不用了!你和两位将军在此,免得启人疑窦!”
唐英无可奈何地答应一声,目送朱绮美和徐经纬离开舱房,消失在前舱转角之处。
徐经纬和朱绮美在舵室找到扶桑客,但见飞鱼号已换上军旗盟的旗帜,船上到处都是军旗盟的人执刀戒备,人人趾高气扬,志得意满的样子。
朱绮美看到扶桑客,便冷冷的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扶桑客道:“这飞鱼号体型之大,航速之快,是区区第一次见到的,可是…”
朱绮美不持扶桑客说完,便道:“可是你却无法将船开得很快,对也不对?”
扶桑客颔首道:“不错!这是什么原因?”
朱绮美道:“这当然是你不知本船的特殊设计之故!”
扶桑客道:“飞鱼号有什么特殊设计?”
朱绮美道:“我就是告诉你,你也没法利用它,因为那不是正言两语就可解释清楚的!”
扶桑客沉一会儿,道:“那么,你可以动手启开飞鱼号的秘密设计,使它驶得快一点吧?”
朱绮美爽然道:“当然可以!”
扶桑客很客气地道:“那么,请!”
朱绮美果然走下舵房,扶桑客和徐经纬随在她的后头,三个人来到主桅之前。
朱绮美指着桅顶上的巨大布帆,道:“命人将主帆降下…”
扶桑客依言命人将中间那面被风鼓得满满的主帆降了下来,只听朱绮美又追:“你们打算将船开向哪个方向?”
扶桑客想了一想,道:“朝东南前行三里!”
朱绮美看了一下方向,道:“那不正是大鹏湾的方向吗?”
扶桑客道:“不错!”
朱绮美道:“好吧!那么你们将那面特制的黄色布帆,升上主桅,帆面接受风力,这么一来,船速就可加快了!”
扶桑客命人依言升帆,但见那面黄色布帆冉冉上升,等帆扯满之时,忽地噗一声,吃进了全部风力,飞鱼号也在这一刹那之间,摇晃了一下,立刻增加了速度。
这情景看得众人一愣,扶桑客诧异地道:“那黄色布帆看来并无特异之处,何以能使船速增加呢?”
朱绮美笑笑道:“你们军旗盟人才济济,何不慢慢研究研究?”
她转身走开,径自走回底舱而去。
扶桑客不禁赞叹道:“官军之中,当真卧龙藏虎,能人极多!”
他突然兴起一股未曾有的俱意,倏忽之间,使他第一次体会到力抗官兵的信心,受到了严重的考验。
徐经纬察言观色,拍拍扶桑客的肩膀,道:“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扶桑客怔了一下,道:“你说什么?”
徐经纬道:“你居然在朱姑娘的面前,表露出畏怯之意,这岂不长了她们的威风?”
扶桑客微微皱眉,道:“凭良心讲,目前我们虽然已经夺下了飞鱼号,围住了朱绮美她们,但是…我仍然有处于下风之感,只不知是什么原因?”
徐经纬微笑道:“这乃是因为朱姑娘的气势强过于你之故!”
扶桑客“嗯”了一声,道:“但不知她人在软禁之中,气焰何以还是那么高涨?”
徐经纬道:“这当然有原因…”
扶桑客道:“徐兄何不说说看!”
徐经纬道:“比如说,表面上看来,我们已控制了飞鱼号的人船,实际上根本不是如此,你说嘛,朱姑娘又何惧之有?”
这席话换上别人听见,一定认为徐经纬说得矛盾之至,毫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