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清楚利落,人人都看见了,可是却不明白这一招的来踪去迹,大家顿时泛起了深不可测之感。
沈宇一提真气,跃上墙头,眼角瞥见贾济之亦同时跃上来,心中不禁又是一动。
那贾济之与他同时飘落地上,分别站在时都身侧。但见这个冀南名家仰卧地上,双目已闭,鼻孔嘴角沁出血迹,一望而知,已心脉震断,当场气绝毙命。
马充的目光,已经转到刘、李而人身上,刘、李二人虽是江洋巨盗杀人无数。可是在马充目光注视下,竟都泛起了心寒胆颤之感。原来马充眼中凶光四射,宛如疯狂之人一般,令人畏怖。
方公荣怒道:“马充兄,你报本没有打算活捉时都。”
马充狞笑一声,对他全不理睬,举步向刘、李二人迫去,他脚步移动之际,同时也撤出了锋快长刀。
刘、李二人手无寸铁,又见他凶厉迫人,似是疯子一般,无可理喻。不由得骇然失色,齐齐后退。
沈宇欲待上前拦阻,但转念忖道:“贾济之才智武功都很高明,我且让他先上,也好瞧瞧他是什么路数?”
方公荣距离较远,又见沈、贾二人已经现身,认为他们定会出手拦阻,故此没有急忙赶扑上去。
贾济之居然纹风不动,等到沈宇发现之时,马充刀光已如雷电轰闪,向刘钦。李镇国二人杀去。
他的刀法比之拳势更为剽悍凶厉,强大的刀气,登时把刘、李二人冲开。
刘、李二人虽是心中畏怖,却终究是杀人越货的巨盗出身。当下奋然而起,作困兽之斗。
两人前后夹攻,拳掌齐施。马充刷刷刷挥劈三刀,抵住对方反噬之势。
只见他第四刀光华暴盛,直向刘钦夹肩砍落。
他这一刀凶威有余,但严密不足。李镇国大吼一声,双掌运足劲力,向他后背猛击。
沈宇暗暗摇头,心想马充非得回刀抵挡不可,因而刘钦的危机自然消解,可见得马充这一刀实是白费力气。
他侧眼望去,发现贾济之也露出对马充不以为然的表情。
说得迟,那时快,但见马充头也不回,刀上凶威突又增强许多,刀光过处,刘钦惨叫一声,身躯被长刀斜斜劈为两片,鲜血四溅。
李镇国双掌已贯足力道,砰的一声,击中马充后背。
马充身于只冲出三四步,便像旋风似地转回,挥刀向李镇国猛扑。
所有的人包括沈宇在内,无不愕然惊顾。原来马充中了李镇国双掌全力一击,居然毫未受伤,还转回头迅急攻击李镇国。
别人奇怪的是马充怎能在中了一击之后,仍无损伤?但沈宇惊诧的是这马充的凶残剽悍,实是罕见罕闻。因为马充的迅急动作中,已显示他杀死李镇国的决心。但据沈宇所知,李镇国只不过因为与时都一伙,并无别的仇恨。故此马充的急于杀他,分明是源于其他原故,例如杀人灭口等。
沈宇念头才转,马充的刀光已罩住李镇国。此时他的骇人凶威,已经把李镇国完全摄住,根本没有拼斗的胆气了。
但见刀光旋飞中,李镇国一声惨叫,又落得尸横就地的结局。
方公荣可瞧出了马充不但性情凶悍无比,武功更是高强不过。这等人物,最好还是能够不招惹。当下心念电转,找寻可以下台的方法。
贾济之高声道:“马兄的刀法,可以称得上武林无双啦,在下不胜佩服之至。”
马充连杀三人之后,凶性大发,已经转眼向方公荣望去,准备再杀。这是因为方公荣身为南直隶总捕头,岂能任得他逞凶杀人而不干涉之理?况且他违约杀死时都,也是迫得方公荣不能罢休的原因。
贾济之这几句话,使他惊异地转头瞧看。直到此时,他才有机会打量这两个突然现身的人。
方公荣道:“这一位是湖广镖局的总镖头贾济之兄,旁边的那一位,则是新任南京镖局的总镖头…”
他还未说出沈宇的名字,马充已经哦了一声,道:“敢情是镖行的名家,贾兄有何见教?”
他的语气和内容都含有强烈的挑衅意味。
贾济之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对马兄的刀法,甚感佩服。故此打算斗胆与方大人打个商量,反正马兄此举,乃是为世除害。”
马充听到此处,面色立刻好转,眼中凶光登时消失,连连点头道:“贾总镖头真是通达得很,这个时都暗地里好淫抢劫,无所不为,实是武林败类,人间大害。”
方公荣得到贾济之开路,已经有了台阶,心中大是宽慰,正要说话时,沈宇突然插口道:“但马兄的手段未免太毒辣一点儿啦!”
方公荣被他这么一打岔,心中不禁发急,却无法接下去说了,只好闭口不言。
马充瞪他一眼,冷冷道:“朋友你年纪轻轻就当上总镖头,可见得不但见多识广,而且手底也一定真有两下子。”
沈宇道:“马兄的过誉,在下全都担当不起。只不知马兄急急杀死时都三人,为的是什么原因?奉的是什么人的命令?”
马充眼中凶光又现,死命盯住沈宇,道:“你太好管闲事了。”
沈宇泛起讽刺的笑容,道:“马兄未免太好杀人啦!”
马充厉声道:“若是方大人允许,俺就向你这位年轻总镖头请教请教。”
贾济之道:“方大人不便干涉沈兄的事,马兄无须请示。”
这贾济之淡淡一语,便把方公荣撇于事外,同时又使马充非得与沈宇干上一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