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退,可没有这么容易。”
说话之时,已从腰间掣出一口缅刀,迎风一抖,顿时挺硬,精光闪耀,使人目眩胆寒。
他左手同时比一个手势,那些黑衣大汉们像潮水一般退出宽大平坦的天井中,霎时间已结成一个阵势。
阴阳手冯天保冷笑一声,凝目向天井中的阵势望去,但见杀气蒸腾,自然而然使人泛起凶戾残暴之感。
心想:那黑龙寨凶名极盛,武林中等闲无人敢惹,看来果然有几下杀手钔,今日若是一个应付不善,数十载挣来的威名以及这一条老命说不定难以保存。
他可不是畏惧对方,而是警惕自己多多加以小心,不要因一时大意而招致败亡之厄。
嵇桀又狂笑一声,道:“来吧!我先瞧瞧你的阴阳手有什么出奇的能耐,再请你一本寨联手结战的滋味。”
冯天保虽是火气已消的老江湖,但对方如此之狂,也不由得暗暗嗔怒,泛起了满腔杀机他点点头,冷冷道:“好,你小心了!”
进前两步,一掌劈去。
此时四周的人全都退开,空出一片地方。
嵇桀缅刀疾划,连消带打,出手便极尽毒辣之能事。
冯天保心中冷笑一声,掌势化刚为柔,五指舒展,竟无睹对方锋快无比的缅刀的厉害,便向刀光探入,迳夺敌刀。
嵇桀横行了多年,从未碰上过一个胆敢徒手夺刀之人,是以为之一怔,几乎不晓得如何应付才好。
要知他手中的缅刀乃是名品,能够斩毁寻常的刀剑,试想如此锋快的兵器,肉掌焉能抗拒?
说得迟,那时快,冯天保的五指已缠搭在缅刀之上。
嵇桀心中又是一凛,原来他发觉对方并非掌上练有不畏缅刀的功夫,却是以极巧妙细致的手法,在最轻微的移动之间化卸刀上劲道,使刀刃无法发挥威力,同时也迫使他不敢硬来,否则此刀便有立刻被对方夺去的可能。
那阴阳手冯天保虽是以绝妙的手法制住对方缅刀,但那嵇桀武功非同小可,一时无法夺取到手,两人顿时形成了僵持之势。
片刻功夫,冯天保内力源源涌出,嵇桀大感不妙,一条手臂被对方内劲震得渐感酸麻无力。那柄缅刀好像掉在极黏极厚的浆糊中,简直无法运转。
他不由得激起凶野之性,心想老子拚着被你的内力震伤,也要一刀把你戳倒。
正要不顾一切运足全力吐出缅刀之际,后面远处传来一阵话声,使他煞住了吐刀拚命一举。
后面那人语调冰冷而诡邪,他道:“冯前辈出头架梁,不知是为了本宅主人抑是特意与敝寨作对?”
冯天保突然松手退开,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来人一会,才道:“阁下想来就是黑龙寨二当家宋炎兄了,老夫只要问问你们何故到此处生事侵扰?”
他身份有殊一般武林之人,是以不能直接答覆对方的问话。
要知宋炎的话说得极是厉害,暗示今日容或败走,但本宅内外人口不少,正是日后报复的对象。
冯天保那得不知此意,果然大为忌惮。
但身份攸关,不能示弱回答,当即反问一声,巧妙地答覆对力的责问,意思便说你黑龙寨若非到此生事,我冯天保怎会出头架梁?
宋炎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道:“敝寨向来有不扰良民的戒条,此次扰及贵友,实是情非得已。”
他转眼向嵇桀道:“你们已查明敌人下落了没有?可有在此宅之内?”
嵇架道:“那不知去向,甚是出奇,恐怕是此宅之人加以掩护。”
宋炎沉吟道:“这个恐怕倒不至于,我已查明本宅主人一向是世家显宦,除了像冯前辈这等高人偶或有机会认识之外,决计不会跟武林人物往还。”
冯天保道:“不错,老夫虽是与逝世不久的本宅主人甚有交情,但其馀之人俱不知老夫来历。”
这话不啻表示本宅之人不会帮他们的敌人掩饰踪迹,宋炎那骷髅似的面上泛起一丝笑容,道:“若然如此,敝寨实是太以鲁莽,还望前辈宥恕滋扰之罪。”
他自是巴不得不得罪这等武功深不可测的高手,免得连自己也说不定那一天会莫名其妙的被人仇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