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一影大师觉得很是奇怪,暗念朱宗潜实是不该这样不近人情,若然招恼她,李通天岂不是又要遭殃?
他当然想不到朱宗潜的奇特算计,所以暗暗担心。朱宗潜又嗯了声,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的话难道说了就不算数的么?”
雪女被他如此冷傲的话一顶撞,反而乖乖的不敢作声,只瞧得一影大师心中直叫古怪,却不敢动问。
李通天大步走回来,向朱宗潜躬身行礼,道:“恩公屡次施救,恩重如山,在下真不知如何能够报答。”
朱宗潜淡淡道:“这算不了什么,李兄言重了。”
雪女又忍不住开腔道:“喂!你这难道连一句多谢我的话也不说吗?”
李通天眨一眨眼睛,道:“在下向你道谢也可以,不过这是你叫我这么做的,决不是我打心中愿意的。”
雪女面色一沉,道:“混蛋!我仍可以照样整你。”
李通天道:“这也难怪姑娘气恼,但在下仍然坚持原意,那便是在下只敢领朱恩公之情。”
一影大师发现这李通天的答覆又十分出人意料之外,心想这真是够古怪,个个都变了嘴脸,没有一句话合乎道理的。但他修养功深,仍然沉得住气,静以观变。
雪女似是料不到李通天有这等道理,不能不服气,便不再开口。
朱宗潜向一影大师拱手道:“在下还有一点俗务待理,大师如若有意离开,即管请便。”
一影大师心想怪事又来啦,这家伙居然要撵走我,不知安的是什么心?当下道:“既是如此,就此别过,老衲亦曾承蒙施主指点破阵脱身之法,甚愿有机会报答。将来施主如若有用得着老衲之处,请派人通知一声,眼下老衲打算前赴济南。”
老和尚虽是很想找个藉口与朱宗潜私下谈一谈,然而他又察觉这些人忽然都变得如此奇怪离谙,内中必有重大之故,目前还是忍耐一下为妙,反正朱宗潜可以不甚困难就找到自己,那时再问不迟。
这正是老和尚老练之处,若是换了旁人,定必忍不住好奇之心而把朱宗潜拉到一旁询问。
这一来不免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一影大师走了之后,雪女便向李通天道:“你也可以回家啦!”
李通天胸有成竹,缓缓道:“在下一则深受朱恩公之恩。二则朱恩公竟是如此的年少英雄,举世罕睹,所以在下打算跟随朱恩公略效犬马之劳。”
雪女道:“哦!你愿意做他的奴仆?那就走开一点,岂可与主人平起平坐?”
朱宗潜道:“李兄若是瞧得起在下,那就交个朋友,千万别提什么主仆或者是恩公等等字眼。”
“这是小可自己愿意的,大爷除非认为小可连从仆的资格都够不上,否则就是这样最好。”
说罢,果然退开六七步,让雪女得以单独与朱宗潜说话。
朱宗潜大声道:“这件事等一会再讨论吧!”
接着转眼向雪女望去,道:“姑娘逗留不去,敢是有话要说?”
雪女道:“当然啦!第一件是我的镜子。第二件是我冰宫的来历。你说过三日之内可把我冰宫之查出,那面镜子亦应该当在三日之内找回来还给我。”
朱宗潜装出不耐烦的样子,道:“好啦,好啦,咱们三日后再见吧!”
雪女道:“那么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
她竟不敢说别的,一迳约定见面之地。
朱宗潜道:“我怎么晓得?或者我因为那镜子追到几千里之外…”
雪女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跟着你,那就不要约定见面之地了。”
朱宗潜摇头道:“不行,我有些密不能让你晓得。”
雪女一怔,道:“那么他呢?”
说时指一指李通天。
朱宗潜道:“他是男人,你是女子,怎可相提并论?”
这话自然含蕴着瞧不起女性之意。
在别的女子听了,也许觉得很有道理。
可是雪女出身于冰宫,向来是女性为主,男人全是奴隶,所以她的反应完全不同。
但她既不是忿怒,亦非不服气,只是感到一种新鲜的刺激。而奇怪的是她相当喜欢这种被践踏的刺激,而竟毫无被辱之感。
她那双大眼睛中流露乞求之意,低声下气地道:“我一定很小心地避免妨碍你,这样可使得?”
朱宗潜沉吟一下,心想若然再坚决拒绝她同行,便变成有意赖账了。
当时很勉强地点点头,道:“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你跟我在一起这段期间内的一切事情和经过,都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师父在内。”
雪女迟疑未答,朱宗潜皱眉道:“你还是请吧!”
她连忙道:“我答应你,决不向任何人漏一字。”
朱宗潜目光掠过李通天面上,但见他露出喜色连连点头,灵机一动,又问道:“假如你师父问起你,你也不告诉她吗?”
雪女不高兴地道:“当然啦!我这不是答应了吗?”
朱宗潜道:“好,那么我告诉你,这刻便到一个地方去,找一位老人家,问问他那屈罗是不是他的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