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甩。
他接看又道:“你领我们出去,我定必履行诺言,从你逃生,决不动你一根毛发。”
沈千机对此人既震凛又信服,当即努力举步,蹒姗地走去,朱宗潜左手提箱,右手提刀,紧紧跟看沈千机。
一路平安无事,出得壑外。
朱宗潜道:“沈千机,咱们之间仇深似海,恨大如天,你就算从此驻遁饮迹,我亦难饶你一死,明人不说瞎话,我将在一个月左右,取你性命!”沈千机道:“只要我一寸气在,定不教你容容易易就报得了仇,咱们后会有期。”
两下就此分手,佟长白居然并不理会沈千机这一档子事,凶睛凝结,似是怀有莫大心事朱宗潜瞧瞧他,双眼七转,已明其故。当下说道:“老咚:你定是因为如今与我成为好友,因此之故,不肯出手扭夺宝箱,但又怕走火入魔,无法救治,是以心中甚是为难。”
说到这儿,佟长白不住点头。
朱宗潜又道:“你如若信得过兄弟,就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我自会替你安排妥当。”
他把宾箱交给佟长白,寻思一下,道:“目下时机紧迫,咱们必须分头行事,请你先把宝箱交给康老前辈炼药,你一面暗中通知潜匿在报恩寺附近的杨元化前辈和欧阳帮主,请他们把家师移送康前辈那儿,你也同时接受医治,以后就等我的消息。”
他转眼向锺勿花望去,又道:“假如姑娘当真要救出令兄,请与在下同行,此去,还须仰仗姑娘的鼎力相助。”
锺勿花欣然道:“那么我跟你走吧”三人当下分为两路,单说朱、锺二人,迅即南走沁阳,一路上急行疾走,翌日傍晚时分,已抵沁阳。
如此急行军的走法,两人交谈之言连十句都不到,入城之后,锺勿花就表示身子困倦,非提早投店休息不可。
朱宗潜道:“若然投店,咱们就得先购买一些衣物,打成包袱,须得像个出远门的样子才好,不然的话,人家见咱们只有两肩扛一口,全无行李,不误以为是野鸳鸯私奔才怪呢!”锺勿花大笑,道:“随你之意,但谁敢胡思乱想,我就拧下他的头来。”
朱宗潜道:“这样子的话,咱们准保迟早被捉到官里,打人命官司。”
两人相视一笑,使到街上买了衣物,这才投店。
朱宗潜向掌柜说道:“要一间上房。”
报了姓名,并且说锺勿花是他的妻子。
锺勿化等关上房门,这才表示反对,道:“朱大侠,你莫看我是黑道人物,便认作是路柳墙花淫娃荡妇之流,事实上我守身如玉,多少年来,谁也不敢向我说一句轻薄之言。”
朱宗潜笑一笑,毫不在乎地道:“然则我宣称咱们是夫妇之时,你为何一点也没有反对之意,现下方提此事,岂不是马后炮?”锺勿花那对细长黛眉,忽而微皱,忽而耸起,可见得她芳心之中,愁嗔不一,明眼之人,自然瞧得出她不知何时已陷入情网之中,不然的话,以她这等赫赫有名的女魔头,焉会被人弄得忽愁忽嗔,无能自制呢?两人略加梳洗,除去一身风尘。
锺勿花挽了一个髻,便显然是美丽少妇的丰姿。
朱宗潜注意地打量过她,却没有作任何评论,只道:“咱们到街上好好吃一顿吧!”锺勿花跟他出去,院落中有伙计在走动,朱宗潜一手捉住她的玉腕,笑道:“娘子,咱们用过晚饭,顺便打听一下毕家的地址。”
锺勿花苍白的面容上竟自泛起一抹红星,轻轻甩手,想把朱宗潜放肆的手甩掉。她有生以来,也不知碰触过多少人的手了,但绝对不是被人如此轻薄地捉住玉手,因此心中的感受,极是新鲜热辣。
又由于有店伙在旁边,不禁有害羞之意。
那店伙似是对这一双小夫妻的亲热,不曾感到半分奇怪,反而笑嘻嘻的接口道:“客官说的敬是咱们沁阳毕家么,你老随便在街上一问,都晓得地方,那是敝地方有名的世家,你老出了店门,往左没二百步。”
他说出了地点,很易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