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当中的那一道铁门前,道:“在下这就劈开此门,门后如若有人,请避一避!”
说罢等了一下,门内没有人出声回答,便吸一口真气,力量聚集剑上,挥剑猛劈。
一声巨响过处,铁门塌倒。赵岳枫心想时间无多,武阳公如果率人赶来,自己纵然不怕,但文开华等人却难以脱身。
因此他也不看里面囚禁着的是什么人,一径走到最末的那道铁门,提剑所去,这一剑又把铁门劈倒,但赵岳枫已感到臂膀酸软,显然耗力过多。
他回转身一看,文开华还站在当中那道铁门外向里面瞧看。他一面定出去,一面问道:
“文兄可曾瞧见是什么人?”
文开华道:“里面太黑了,看不清楚。”
赵岳枫道:“兄弟先上去把守第一关,文兄快点救人。”话声中已奔出去。他纵出第一道铁闸之外,不见有人闻警赶到,稍稍放心。
下面的文开华也知道时机紧迫,稍有拖延,只怕逃不出铁柱宫去!是以不顾一切冲入中间地牢内,定睛细看,左边角落中坐着一人,虽是看不清面目衣着,但仍然瞧出这人头发又长又乱,阵阵污秽臭味扑人鼻中,他暗中皱皱眉头,道:“你是谁?快点起来逃生!”
那道人影晃动一下,忽然发出凄厉可怖的笑声。文开华骇然想道:“这人敢是囚禁太久,已经疯了?”脚下不禁退开两步,喝道:“你怎么啦?我可不能久等!”
那阵凄厉笑声戛然中断,地牢中静寂了半晌,才听那人涩声道:“你自己走吧!”
文开华听出这人的口音竟是个女性,大感惊讶,道:“先前我还以为你神智不清呢?快走吧,何必留在此地?”
那妇人道:“我不能走!”
文开华道:“大姊若是走不动,我来背你出去!”说时举步走过去。
对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骇得文开华脚步一滞,道:“怎么啦?”
角落中传出一声幽叹,道:“姑娘的好意我心领啦,你自家去吧!”
文开华明知不该多说,但又忍抑不住好奇之心,道:“大姊可是走不动么?”他竟没有更正姑娘的称谓!
那妇人道:“不是不能走动,而是我一离开此地的话,武阳公便会从此隐匿!”
文开华越听越奇,道:“这却是何缘故?”
那妇人道:“他怕我去把他的死对头找来,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云旗孙子潇的下落!”
文开华从来未听过云旗孙子潇此人,再说她既然得知此人下落,为何不去把他找来?退一步说,纵然找不来云旗孙子潇,但能使武阳公从此隐匿,也是好的,为何她又不肯这样做?
他越想越不明白,当下一横心,想道:“我宁可贻误时机,以至逃不出铁柱宫,也要问个明白!”
只听那妇人道:“刚才破门之人是谁?”文开华道:“他姓赵名岳枫!”妇人道:“他肯奋不顾身救你,你们一定感情很好了!但他似乎还不晓得你是个姑娘呢!”文开华道:
“大姊猜得不错!”妇人道:“你赶快出去,到临沂西北方数十里的高安镇上,找到孙子潇,先瞧瞧他双腿伤势恢复了没有?若是好了,可告诉他我被武阳公囚禁了三十余年;若是他双足残废,那就说我已经死了,遗命要他传授独门武艺给赵岳枫…”文开华正听得出神,忽觉一缕寒风扑面袭到,骇然一掠,急忙伸手抓去。
那一缕寒风来势加虽疾,力道却不甚劲急。文开华一把抓住,原来是块玉佩,人手尚有余温,想是那妇人长年佩戴在贴肉之处。
只听那妇人道:“这方玉佩就是信物,到时交给孙子潇一看,便知我是谁!”
文开华凝神向她望去,黑暗中本已看得不真切,加以对方举手遮住半边脸,连轮廓都看不清楚,心知她不愿被别人见到刻下枯槁憔悴的容貌,便不再瞧。道:“那么我告辞啦!”
那妇人叹息一声,甚是深沉幽细。文开华走到门口,耳听那妇人又道:“你见到孙子潇,可告诉他说我一直没有变心!”文开华心中恻然,想道:“原来他们和武阳公之间还有情感纠结。怪不得她不去找孙子潇的话,孙子潇即使双足伤势已痊愈,也不来铁柱宫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