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李坤当头抓去。
李坤冷不防吃一惊,长刀一挥,截腕砍臂。
刀光闪处,黑无常江槐厉啸半声,不知怎地用那只黑黝黝的手掌,持住利刀,刃口竞伤不了他手掌。
李坤一挣,修地虎口进裂,手中刀已被敌人抢去。
钟荃名家高弟,严如浑身都有眼睛,在半空中去势未尽之时,已自屈折飞回,那形状恰如神龙盘空,矫捷神速之极。
黑无常江槐松掌掉刀,仍是那只左掌,向李坤当头打下。
钟荃在万急之下,努力一伸手,顾不得敌人手掌颜色有异,硬戴上去。啪地一响,钟荃飘然落在李坤身前,黑无常江槐却退了四五步,瞪眼直视。
那边白无常江枫脚尖一点地,又复如风卷到,十指箕张,向钟荃抓去,惨声叫道:“你再接接我的…”他的面容已经歪曲得惊人,合着惨厉叫声,直似深山大泽中的鬼魅。
但见雪也似白的十指,挟着冷风,掠面而至。钟荃不敢大意,一式“固封龙庭”单臂划个圈子,另一手却暗地骄指点出。
一股极重的潜力推出,宛如在下一堵无形的墙壁。白无常江枫身形倒挫,无法抓住,敌人已疾点而至,当下翻腕一扣,敌人来去如风,早已收回点出的手指。
钟荃是个老实人,这时不免因黑无常江槐暗袭李坤而恼怒,因为简直是超出常理之外。
大凡讲究信义的人,最恨的事莫如别人不守信义。钟荃正是这样而恼怒于心,不禁斥道:“你们好没道理,既是冲着我来,何以又暗算别人?”
黑无常江槐冷冷笑道:“大哥,这厮不是假冒的。”
钟荃一截无功,立刻回头道:“诸位请退远些。”神色郑重。
白无常江枫曝叫一声:“老二上啊!”疾地伸指抓上。黑无常江槐似是合作已惯,右掌猛然抡开,欺身疾攻,时间方位配得恰好。
钟荃不必回头,听风辨位,已知敌人如何攻来,眼角一闪,却见敌人正待起步后退。
以折连二鬼的功力,自己绝不能在这刻闪避,否则他们便说不定再受暗算。
心念一转之间,黑白无常的掌力措风,已堪堪袭上身。
一念之下,蓦地双掌齐出,一式“龙柱卷天”又是云龙大八式中三天式之一。
但听掌风排荡凌激,猛烈之极,祈连二鬼惨叫鬼啸未歇,钟荃嘿然一叫,三人同时飞将起来,钟荃直上直落,依旧落在原处,上面三个谈白色指印,犹自未消,寒冷彻骨,当下机伶价打个寒战。
白黑无常江氏兄弟,各自向斜刺里飞开。白无常江枫面色更见惨厉,右手捧住左掌,惨啸不已,敢情方才三下一触,钟荃以昆仑绝技,渗用只练成一点儿的般若大能力,硬把白无常江枫一只在掌撞折腕骨,可是也被他鬼爪扣了一下,留下三个指头印。
那边黑无常以硬碰硬,整个儿吃钟荃撞开丈许,虽是没有损伤,但已是生平第一次吃到的大亏。
但觉敌人的掌力,雄浑到了极点,同时又深渺难测,自己的千钧力量,宛如石投大海,毫无是处,不由得心胆俱寒,想不出这是什么功夫。
白无常江枫墓地纵身而退,黑无常江槐更不敢耽延,也是回身便走,两人身形起处,落在马上;哗啦啦蹄声雷动,瞬息已出山坡,隐没在树林后。
钟荃心中惊骇,不知那白无常江枫,用的是什么手法,能令自己觉得寒彻骨髓。
连忙向地上一跌坐,运起内功,霎时,人我俱忘,真气走遍全身经脉。
许元、李坤等四人,从后面走上来,只见钟荃闭目跌坐运动,立刻噤声不语,面面相觑地等待着。
歇了好一会儿,钟荃蹶然而起,微微笑道:“好厉害,那白无常江枫一点玄阴冷气,竟能侵入我血脉之中,好险,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