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扭一拉,铁门大开。
齐玄大喝道:“你要找死。”
微风飒飒,竟在黑暗中发射出天下震惊的游丝毒针。
但见那边房门剑光疾舞,原来那玉郎君李彬一听见门响和齐玄喝声,立刻舞剑自卫,以免为那绝毒的暗器所伤。
钟荃早在拉开铁门时,料到此着,电急退在一隅,那游丝毒针竟没伤到半个人。
玉郎君李彬剑光缭绕,朗声喝道:“齐庄主不得妄动,否则李某也不守诺言。”
齐玄应声道:“这贼子老朽可不认识,老朽决不逃走。”
房门外人声齐响,乃是冀南双煞的声音,玉郎君李彬道:“那贼还在房中,铁门也打开了…”
未句话是暗示说齐玄已能施用毒绝天下的游丝毒针。果然门外没有人闯进来。
须知金蝎子齐玄,年事已高,乃是有名有姓,身家厚重的人。
昨晚不敢妄自逃走,便是为了家人打算,惟恐相府一传令谕,则万柳往百余口,鸡犬无存。
此刻之连忙应声,表明心迹,也因这个缘故。
于是钟荃变成了负隅之兽,两面皆敌。
他听了齐玄的口气,真的会出手攻袭自己,不禁为难地缩在一隅。
齐玄其实瞧得见室中之人,因为他所处的铁房,更为黑暗之故。
但他并没有动作,只守在铁门边,瞪着屋隅的人影冷笑数声。
他也没有科出钟荃的底细,这是人家再不对,总是有心来救他。
他可以不领倩,但却不能再揭穿来历,使相府卫能报查追捕。
外面的人发出警报哨声,玉郎君李彬则退守在房内门边,用神搜索敌人踪迹。
病金刚杜银怒骂道:“屋子里的是哪个混蛋,居然敢杀死老董他们,相好的出来会会大爷。”
钟荃在屋隅迟疑着,不知该怎办?他想冲到铁房去,把那条金蛇抢到手(他并不知还有解药可救毒针之伤)。
可是,刚才齐玄曾发出毒针,风声虽然极是微弱,但分明钉在对面墙上。
以这么幼小的暗器,能有这厉害的劲道,他纵使身手极强,也不得不惊。况且这种毒针发出时,甚至可用满天花雨的手法,他要冲过去,除非是以般若大能力护身。
否则大罗神仙,也难逃劫运。
可是那般若大能力岂可妄用?方才已死了两人,难道又开杀孽?正在为难之际,病金刚杜馄暴怒叫道:“二哥你出来,咱们拿火烧他妈的…”
钟荃温怒于心,咬唇哼一声,要知他屡屡受这杜银辱骂,印象已经坏极。
这时真忍不住气,倏然身剑合一,间房门疾射而出。
玉郎君李彬一见剑光,忙退出房外,和冀南双煞合在一起,成为品字形,堵截在房外走廊间。
钟荃剑尖已探出房门,忽然收回,身形转折飞转。
这一下变式改换方向,原是云龙大八式的身法,口中几乎要清味出声,却终于忍住了。
他并非有怯敌之心,却是忽然觉得这一贸然出房,纵使惩戒了那病金刚社根,但惟恐底细泄露。
那么岂不是替师门招惹下官家为敌?一念之转,便倏然倒飞回房。
这时因房内黑暗,外面也没有灯火照射进来。
房外三人都没有瞧清楚他身法。
只觉房中之人,剑尖电射欲出,忽又隐没,宛如鬼魅往来,其快无比。
这一下连病金刚杜锟也骇然,一时忘了辱骂。
铁房中的齐玄道:“你给我滚出去。”
钟荃道:“我已将徐姑娘救出,只剩下庄主你…”“你再说我可要骂了。”齐玄忽然动了真怒,厉声地叱喝。
钟荃愣了一下,咬牙道:“那就随任主的便,但请庄主将金蛇与在下一用,立刻就给庄主送回,决不食言。”
“岂有此理,这金蛇是天下奇宝,而且剧毒非常,你…”他忽然叫起来道:“你是拿去替人疗伤么?是医疗毒针之伤?”
钟荃应声是。齐玄亢声大笑,道:“哪厮居然还未死?他是什么人?”黑暗中抬手按在肩膀上。
那儿正是陆丹一剑刺容之处,虽没有动筋伤骨,但流血过多,以致疲惫无力。
钟荃没有回答,却听见外面人声渐多,扫眼一瞥,这房间别无出路。
“请齐庄主赐借金蛇宝物一用。”他坚决地再由前议。
齐玄踏前一步,双手扬起,正好站在铁门之中,大声道:“不惜又怎样?”他以为自己之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