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冰般冷,像剑般利,使他不由得打个寒噤,一时不能做声。
她哼了一声,用那两道冰冷锐利的眼光仔细打量他。
方巨嗫嚅道:“是你么?不是你要杀和尚吧?”
她的嘴动一下,还未曾回答。殿内却传来一声呼唤,有人叫道:“方巨不得无礼多言…”声音坚朗,显然是个内家高手说话。
方巨陡地大喊一声,道:“师兄你也来了?巨儿找你来啦!”
那位美妇人冷冷道:“原来你们是师兄弟…”声音不高,却极为清晰地回荡在殿中。
殿内人影一闪,一个人飞将出来,落在两人旁边。
方巨眼光一闪,喊了一声,快活地张开双臂。那根紫檀竹杖,眼嘟掉在地上,把殿中的地砖都给砸碎了许多块。
他连忙弯腰去抬竹杖,那个后来出现的人正是钟荃。他的眉头皱在一起,竟没有说话。
方巨括技起身,虽然是个大浑人,但并非全无感觉,这时,忽然觉得师兄的神情有异。
完全不像他记忆中那种热诚和霭的样子,不禁也怔住了。
钟荃没有问他怎会来到此地,也没有问他关于章端巴的行踪。
美妇人回眸一瞥,冷然道:“老和尚不会逃跑吧?”
钟荃点点头,道:“他不会跑逃的。大小姐,我这个师弟方巨可不是成心冲着你来的。”
她美眸一闪,道:“我想也不是,喂,方巨,你这根竹杖打哪儿来的?”
钟荃诧然一瞥,他刚才听到声音以及从那砸碎方砖的重量看来,还以为这根杖是铁的,却不料她会说是竹权。
方巨不大高兴地道:“是和尚给我的。”他的确对这位冷冰冰的美妇人不大高兴。尤其是她对钟荃的态度。
她面色一变,道:“是什么和尚?”
方巨想了好一会儿,还未曾想出来。旁边的钟荃忽见她秀眉微耸,似乎是发怒的样子,不由得担心地问道:“你在哪儿得到的,决说出来。”
方巨道:“是在青海的什么寺呀…”
钟荃立刻遭:“是西宁古刹的秋月大师么?”
他立时喜现颜色,点头不迭道:“对了,就是那和尚…”
她的脸色登时又平复,冷冷一瞥钟荃道:“我本不会毁诺出屋,可是,你把我迫出来。
现在,又知道他当年是在此地落发,后又被人杀死,怪不得他不来找我…”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美丽清澈的眸子中射出使人毛骨依然的奇异光芒。她再继续说下去,却是用极严厉寒冷的声调。
“我早该出来,像我那位师兄般横行震惊天下,然后,随便什么结果也不再计及。可是我那四十载青春岁月,却像活死人般虚度过,这祸首,哼…都是这万恶的佛门。还有什么说的。”
钟荃那张朴实脸庞上,没有起什么变化,这些话似乎不能使他震惊。但他却显出茫然迷惑的样子。
他同情地道:“大小姐作的话都对,虽然我仍不太了解,但你是对的,请你原谅我不能助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