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的样子。
然而那大个儿为什么老是跳着,而且又飞跑而去。这却是超乎她之外的事,这刻,她忽然瞧见那座人山似的大个儿,又复扛杖跑来。
她只须远远一瞥,便发现这大个儿有点不对,从他脚步之间,以及那种神态,分明是经过长久的尽力奔驰而致。
须知方巨乃是天生的飞毛腿,故此脚程极快。但人的体力总有个限度,最少也得休息一下,进点儿饮食,然后才能支持长久和极度的消耗。
可是方巨这时乃是尽力奔跑,一点儿也没有休息。更不必说进食,正是因为后面这一个原故,才使他的体力极迅速地不济起来。他除非吃得饱饱的,否则,气力便会因之消失。
陆丹真个按捺不住好奇心,蓦然飘身下石,站在路上。
方巨一径冲近来,喘息之声,已经老远听到。
他老是疲累得想睡觉,肚饿一事,已因过度用力辛劳而感觉不出。
迎面挡住去路的白在美人,却令他精神一振。由衷地叫道:“啊、你还在这儿,没…
事了么?”
原来他昨夜忽然折回来,乃是想起那位白衣姑娘满面病容。这家伙侠义之心一动,想出个笨主意,认为只要自己没有停步,便不算违背诺言。故此回转去瞧瞧那位白衣姑娘,看看能否帮助她。
一到那儿,便见鸢蛇争持正剧。他当然不喜欢那条难看的毒蛇,便一杖扫去。那白鸢眨眼间丢掉毒蛇而飞回来,将那粒红色的果子衔向白衣姑娘口中。之后,她的面色立刻变得非常之红,红得十分好看。不觉心头大悦,赞美一声之后,便转身跑了。
这时得见那位美丽的姑娘,白衣如风,迎风仁立路中。心中又是一阵高兴,脱口问候她一声。
他本以为那位姑娘定会因自己去势猛急而躲开,哪知临到近切,她依然仁立不动。
但见她满颊生春地微笑一下,好看是太好看了,但应该赶快闪开啊!
心中想着,口上已嚷出来:“你倒是闪闪啊…”话声出口,自己庞大的身躯已冲近了,相距不过两三尺,以他的脚步,两三尺简直不算是距离。
鼻端但觉醉人的香气直扑过来,可是那位白衣姑娘,仍然站在他前面两三尺远。
他一时以为自己已停了步,吃惊地道:“不行哪,我不能停步啊。”
那位白衣姑娘甜甜地笑~下,道:“你不必着急,因为你还在跑呢…”方巨转眼一看,两旁树木直往后退,这才相信自己没有止步。
那位白衣姑娘陆丹敢情正施展开上乘轻功,全身纹丝不动,只脚尖轻点,便随着那巨人的身形飘飘后退。乍看来果真像是没有移动。
这种极上乘的轻功,和移形换位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移形换位妙在方向不定,但迅速得简直像没有移动。至于她此刻却是直线后退,因别人之快慢而快慢,宛如对方之冲力能够将她推动似的。
武林称为浮光掠影的上乘轻功,便是这一种了。
陆丹本来未有这种功力火候,但此刻却不假思索便运用自如。心中立知是因为服那枚朱果后的灵效,芳心甚喜。饮水思源,这傻大个儿应记首功。
她的声音有如银铃般清润,甚是悦耳。方巨心中十分愿意听到她的声音,正待告诉她。
却听她又适:“为什么你不能停步呢?告诉我可以吗?”
银铃般的声音,加上春留玉颊,又是美丽,又是可爱。
方巨大大喘息一下,用手掌抹面上直流下来的汗珠,道:“我被大小姐打赢了,我们说过若果我输了,便要绕这什么山老跑…”
陆丹不由得心中一惊,付道:“糟,怎会有这种事发生的呢?若果真是赌约,我可真无法拦住他,也不忍拦住他而使他毁约败盟。”
“是哪一位大小姐啊?”
“是一位…一位姓罗的大小姐…”这个罗字,特别叫得响亮,显示出一种因能够记忆起这姓字的得意。
陆丹脑筋一动,立刻联想到那本剑书的主人,骇然叫道:“是她?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