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以本身超凡人圣之功力,才能刺人钢板至七八寸之深。
这事若是传出江湖,保管没有人会相信。
但这种纯以全身功力聚于剑尖上而刺人钢板的办法,可不是闹着玩的,每一刺出,甚是损耗真元。
陆丹连刺了五剑;粉额上微微见汗。再猛然一剑戳出时,正好刺在原先一个剑洞之上,刷地微响,全剑尽没。
她心中一动,想道:“这钢门虽厚,但我只须连刺两剑,便可穿洞。那么我大可以用这方式,将每一个剑洞连接起来,成为一个大洞,岂不是可以钻出去么?”
当下心花一放,运劲拔剑,就在那已经透穿的小洞边加上两剑,裂洞便加长至两栖剑身那么宽。
一口气再刺了六剑,那条裂痕增多三剑之宽.大约已有六七寸的可观宽度。
再运动拔剑时,猛觉一阵心悸,腕软无力,竟然拔之不动。
一个念头掠过心头,她叹口气,身躯挨在门边,想道:“嘿,不料竟是这么耗尽真力,即使我真个能够慢慢刺大洞,却恐怕那时我已衰弱得比普通的人还不如,又怎能逃出这龙潭虎穴呢?哎,难道我陆丹合当数尽,命绝于此地么?”
其实她还没有发觉,这半丈多厚的石墙厅门,共有两块钢板闸住。
虽然外面的一层较薄,但她弄穿第一层时,已经筋疲力尽,真元亏丧。
在这种情形之下,外面那层薄的,便不啻加倍厚的钢板了。
这时,庄外空地的方巨,拄杖而立,只见那白鸢不歇地在空中打圈子盘旋而飞。
那瘦颀老人马方回和横胖老人廖推民,此刻低声交谈着什么话,神态有异。但方巨也不去管他们,一心一意等候陆丹出来。
自从那俊美少年受伤吐血,退回屋里之后,方巨也就忘掉这回事,再也没有什么仇恨在心中。
书中交代,那瘦颀老人马方回与横胖老人谬推民,原来便是四十年前在南阳府曾因调笑罗淑英而死掉其中一个的南阳四鼠。
他们当仁败于青田镔铁样杖下之后,苦苦跟踪追随罗淑英踪迹,结果,访寻出袁文宗乃是罗淑英及青田和尚所欲找寻的人,恰好那时袁文宗刚回到西安府兴教寺,是晚,他们便潜袭兴教寺,缨推民用那满是利钉的狼牙棒,当头砸下,立刻血肉模糊,面目全部烂靡得不可辨认。他似乎尚不解心头之恨,还向尸身砸了几棒。这便是后来本守方丈告诉钟基时,何以袁文宗会全身血肉模糊之故。
之后,他们从乾坤手上官民与青田和尚大战的一回震惊天下之事中,得知青田和尚竟然绝艺惊人,能够与领袖大群魔的乾坤手上官民在战好久,并且从容退走,这种身手的确非他们南阳四鼠(那时实在只剩下三鼠)所能望其项背。于是都禁不住惊慌起来。
他们立刻举家迁离南阳,匿居好久,年之认识了上富民的儿子上官瑜,彼此年纪相若,又是世家出身,甚是投机。
其后,乾坤手上官民以及血掌尤锋,不欲在风声太大的隐贤山庄居住,另外迁到百里外的汉中府。
两老携眷在府城外另建庄园,其中一座全府最高的楼阁,称为庆余楼。于是,这隐贤山庄便由南阳三鼠马方回、缨推民、俞灵等三人居住,但愈灵不久便死了。
隐贤山庄昔年盖建时,曾经布置有极为精巧的消息埋伏。
至于刚才囚禁陆丹的石厅,却并非用作困敌,反而是作为本庄避敌之用。
上官瑜乃是今早才来此庄过访他们,谁知恰好碰上发现那头白驴在庄后的山坡用草,先是一些庄了想擒住此驴,被白驴铁蹄一亩,全都变作滚地葫芦,有几个受伤甚重。
直至后来,上官瑜等三个老头同时出手,才将白驴擒住。
那俊美少年乃是血掌尤锋的长孙,名为东霖。年方弱冠,但一身武功,极是惊人,而且精通翰墨,儒雅风流。
他是因上官瑜来了,便连忙赶回庄去,心中虽不舍那一见钟情的白衣姑娘,但也不能不先回庄。
然而只因他老是这样痴迷地坐在陆丹所居的偏院外面,等候陆丹偶尔露面,乘隙偷看一眼那刻骨铭心的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