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已恢复过来。”
薛恨儿啊一声,不禁疑信参半地瞅着她。
只因她刚才得见陆丹飘身下来的身法,神速轻灵,乃是生平未曾得睹的身手。
因此知道这位峨嵋派的陆丹姊姊,实是身怀绝技,非同小可,然而,她也是内家高手,当然懂得这种内家调元运气的无上功夫,必须澄神定气,方寸间灵明空净,方能奏功。
岂能在谈笑之间,运行这种内家上乘功夫以养息本身真元功力?
其实陆丹所谓调元运气,并不完全是这一种如坐枯禅的功夫。她自从服灵药酸果之后功力陡增,不但坐卧可以运行调元凝息之功,甚至于在腾跃搏击中,也能够将真气归元返一,生生无穷。
这种境界,已不是薛恨儿所能明白,故此也难怪她惊讶怀疑。
陆丹举剑缓缓划个小圈子,霎时间,剑上云涌风翻,雷电进发,但见银虹倏然强烈耀目,飕地向铁枝削去。
锵地大响一声,银虹忽隐。
薛恨儿骇然一瞥,及见那两根铁枝,都被削断。却因为是交织如网,故此没有掉下来。
陆丹大大端一口气,道:“不行,我还未曾恢复呢!”
薛恨儿心中一阵悚然,忖道:“天啊,陆姊姊这一剑削断两根这种特别坚硬的铁枝,还说是不行。那么,她行的时候,岂不是一剑便能将整片铁枝交织的网削开?”
陆丹缓缓盘膝坐下,她知道自己的事,故而有点儿后悔地闭上眼睛。
只因她举剑砍削之际,忽然一眼瞥见薛恨儿面上疑信参半的面色,当时陡然起了争强好胜之心,全力施展新近凝练的剑气功夫,霎时银虹耀目,风雷迸起,竟将两根铁技削断。
可是,她也知道这一争强好胜,比之方才更糟了。非得立刻闭目调息一个时辰不可。
于是,她一跌坐地上,立刻行起内家至上的吐纳运气功夫。顷刻间,人找俱忘,达到无我无相天人合一之境。
薛恨儿见她十分郑重地行那内家坐功,便不敢出声惊扰。
暂且按下她们的遭遇,单表那昆仑高弟神龙钟荃。
当他从西安兴教寺出来时,只因方巨踪迹不见,便决定先奔京师,寻求陆丹生死之谜的答案,然后再作打算。
当他到了京城,一径寻到万通镖局,却见镖局外的旗帜已经完全撤掉,两扇大门紧紧闭着,显得极为凄清冷落。
他错愕地在门外徘徊一下,心中忖道:“怪事,师兄为什么把门都关紧,敢是不做生意了?”
转念一想,面上露出微笑:“这样也好,镖行生意,整日价在刀枪上打筋斗,到底不是做得长久的行业。趁早歇了,也省得是非丛集。”
于是,他怡然跨步上阶,来到紧闭着的大门边,举起右手,正待向那门环拍下。忽然神色一变,那只手竟是定在那儿,再也动弹不得。
他并非瞧见什么东西而令致他神色大变。
仅仅是因为猛可一个念头袭过他的心上。
“哎,若果不是师兄自动歇业,却是因为…因为…”
他不敢再往下面想下去。
只觉得一种极坏的凶兆,向他紧迫而至。
可是那只手走在半空,到底不是办法,他愣住一会儿,便下意识地照样拍下去。
门上铁环敲击在那铁垫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他竟然连敲了三下。
歇了片刻,脚步声由远而近,呀一声,侧面的角门打开,一个人探头出来瞧看。
钟荃退开两步,也是直勾勾地向开门的人瞧视。
那人呀了一声,道:“原来少侠回来啦,咳,邓爷为了找寻你老,净是在发愁哪!”
钟荃可从不得这人,但从装束以及口气推想,料是个局中伙计,便客气地拱拱手,道:
“师兄可在这里么?”
那人忙道:“少侠请进来,邓爷正在里面,他…可是真的大大发愁呢!”
他一面侧身让钟荃进去,随手掩上门,一面道:“邓爷他这些日子来,话也不多说一句,而且常常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