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询问地瞧瞧老和尚,只见他那皱纹深显的额头向着天空,竟是靠在墙上。枯黄的面色,甚是难看,尤其此时闭着眼睛,活像个已死之人。
邓小龙朗朗询问一声,老和尚寂然不动。
两人细看时,敢情这位以苦行见重天下佛门的虚本大师已经圆寂。
钟荃轻轻道:“师兄咱们走吧,这儿一切由得他原来的样子,相信虚本大师也会赞同我的意见。”
邓小龙似不解地瞧瞧他,然后决然地点点头,举足先走,一面道:“你也许有理,方才老和尚不是这样说么,反正咱们已知道宝剑下落…”
话未说完,钟荃插口问道:“但那柄剑可能还在此地呀!”
“不会的。”
他自信地答道:“像潘自达这种人,焉有轻轻放过这便宜而不捡的?而且老禅师不是说过咱们来迟的话么?”
两人边谈边走,眨眼已出了禅院大门。
钟荃回顾那灰黑色的手掌印痕一眼,道:“虚本大师虽说像他这种毒掌功夫,只能吓人,其实大师他大概不懂武功奥妙,偶然听到特别的高手说及这等功力高成功尚远,便以为微末小技,不足重视,其实以这等歹毒功力,已足够称雄武林哪!”
邓小龙微微一笑,没有言语,他心中的确喜见这位淳厚朴实的师弟,渐有主见和能够推论。
两人上了马,钟荃问道:“师兄,我们要不要分头追赶?”
邓小龙道:“不必了,咱们先往西南方走,到了前面的井径,打听一下。若然知道姓潘的行踪,咱们一同先去寻他,再定行止。我想,薛师妹之事也不急在一朝,试想绝技在身,焉有冻馁之患?”
钟荃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薛师妹她出身华山剑派,焉能因口腹而贻辱师,这件事可不能不急。”
邓小龙想了一下,道:“你也许说得不错,最低限度若是师弟你穷途落魄,床头金尽之际,宁愿冻饿而不肯犯师门规条,咱们先到前一站再说。”
两人的坐骑,俱是佳种良驹,这一纵辔飞驰,华灯初上之时,已到了井径。
两人找个馆子坐下,弄些什么吃的。
邓小龙趁个空匆匆自去打听。
不久工夫,邓小龙已经回来,钟荃在他面上瞧出兴奋之容,便知必有佳音。
邓小龙微笑道:“那潘自达已有下落啦,敢情他在追踪一个女人,今天还在附近打圈子哩,那女人便是蝎娘子徐真真。”
“还有一点,便是毒书生顾陵的行踪,已探知乃是在川豫边界活动,少停找到潘自达,把宝剑事弄清楚之后,我便直奔川豫。”
钟荃奋然道:“小弟定与师兄同走一遭。”
当下两人会了帐,走出街上。四下虽说已经上灯,可是这地方自不能比那名都大城,依然觉得黯黯淡淡的。
邓小龙道:“师弟跟我来。”
“他在什么地方啊?”
邓小龙笑一声,道:“这家伙跟蝎娘子徐真真胡混一阵,便似乎离不开女人,咱们只好往谢家章台之处寻他下落。”
钟茎一生别说涉足这等地方,便想也未曾想过,不觉一阵紧张。
邓小龙大概已经知悉路径,一夹骏马,毫不迟疑,带领着钟荃笔直驰过本城最热闹的大街,转人一条丈许阔的高墙窄巷。
这条巷子共有六七个高大门户,全都挂着大灯宠,灯笼上写着什么院等字样。
两人在一家翠红院门前下马,立刻有人大声哈喝招呼。邓小龙夷然跨进院门,迎面一堵影壁,上面挂着好些牌子,牌子上写着姑娘的芳名,都是什么红。香、翠、玉之类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