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高,予她以可乘之机。
陆丹一上来,先不使出那惊凡骇俗的剑风,纯以刻把身法应战。
她自服了醉果之后,功力大增,尤于轻功上面,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身法一使开来,宛如仙子驭空,飘忽不定,剑招又繁复冠绝当代,更使人觉得有如满天花雨,异彩缤纷,十招过后,钟荃便自大感吃力。
院中众人,包括苍松羽士在内,陡然得见本门阴阳剑法,一使得如此精彩超妙,不觉心驰神醉,连声喝彩助威。
钟荃觉得不是路,立刻脚踏实地,再也不纵起,内力暗增,改使抱玉剑法以防守。
眨眼间又是十招过去,陆丹屡攻无功,娇叱一声,剑上力量陡增。
钟荃一看净守不是头路,便改作间或以云龙大八式出手进攻,以辅守势。
陆丹剑招如电,转眼间,却因钟荃每一出手来攻,总是神妙无比。
这一来尽管她剑上力量加重了,但剑圈反而放大了,竟然近身不得。
她逐渐将私人情感忘掉,一心一意只在比剑之事上。
以他们这种高手比武,早在招式出前,已需先预测敌人之剑如何变化,自己应以何式对付。
大凡功力越高,则越发难测敌人招数,并且时间也太短促。
故此一动上手,真个不容心神略有旁骛。
钟荃何尝没有感觉到她剑上渐重,宛如挑着一座山,缓缓下压似的。
但他早已料到有此一着,故此先运先天真气之功来防身,剑上之力也陡然变得十分奇怪,宛如汪洋万顷,无涯无底的大海,任何力量压下来,也像投入大海中,毫无反应。
陆丹觉得十分奇怪,倏又清叱一声,剑风忽发,劲锐猛烈之极。
院中观战之人,也不禁因这剑风之劲锐而齐齐退开,却因院子中地方有限,竟然退到院门之外。
那剑风竟是如此猛恶劲锐,院墙偶尔被拂着,立时大片砂石横飞四溅。
可是她对面不过数尺之远的钟望,竟然连毛发也没吹得动。
昆仑心法何等精妙,一任陆丹到法繁复奇奥,却总没法攻进去。
两人打了许久,已经互拆了百招以上。
陆丹心中又惊又恼,修然身形一定,剑气全收。
钟望并没有趁机进击,凝目挺剑。
她娇声道:“现在你更加要仔细…”
他咬咬嘴唇,点一下头。
陆丹哼一声,忽然一剑斜削出来,竟是使出剑学一绝的拦江绝户剑来。
但见银光如惊海骇狼,拍岸裂石般卷去。
钟荃从那剑上引发真磁引力的声音上,听出她的功力,深厚之极。
禁不住暗忖道:“错非当日罗姑姑教我这拦江绝户剑,只恐无法接住她这一剑。”
这念头不过是像电光石火般掠过心头,手中太微古剑也自斜斜削出。
这道家太清门的拦江绝产剑,百余年来,普天之下,还是第一次有两人同时使用互拆。
两柄古代宝剑同时发出丝丝之声,合在一起,竟然变为嗡嗡震荡耳膜的声音。全然不像原剑使时那种尖锐刺耳声,而是圆泽强烈,把旁边观战的人,听得心跳耳鸣,难受之极。
玄字辈的五人,全都禁不住高举双手掩住耳朵。
那苍字辈三位虽然功力深厚,没有掩耳,却也面色俱变,赶快运气护耳,一面努力镇摄心神。
钟荃使的却是反方三式,这是当日罗淑英为了要制住陆丹而教他的。
这时立见灵效。
陆丹本来身列天下武林绝顶高手之位,反应灵敏已极。
这时一见钟荃也能使出这种剑法,心中大为惊异,本待立刻收剑退后。
谁知钟荃剑气如虹,已经滚滚削到,不论在时间、空间及自己的势子,都非要赶紧削出第二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