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点啦!”说时,举起右手,五指微张,宛如鹰爪,向数尺外的女孩子抓去,出手不觉其快,然而柳儿却来不及闪避,蓦地半边身子一麻,已动弹不得,也无法提聚真力,接着胸腹之间涌起翳闷难过之感,使她忍不住发出呻吟之声,秀眉紧皱,显得甚是可怜。
王元度右手一屈,她整个人便向前冲来,恰好落在他手中,让他抓住手臂,王元度沉声道:“姑娘在酒菜之中放了什么毒药?”
柳儿用哀求的眼光瞧着他;声音微弱地道:“相公的手,放轻一点儿行不行?”
王元度果然放松许多,他并不是因对方神态可怜而放松,而是他自己有一种想法,他认为一个行侠之士,纵是被人暗算,但报复之时,仍须适如其分,比如对付这个女子,在未决定如何处以应得之罪以前,不该使她痛苦,这才是光明磊落的英雄行径。不过柳儿可不晓得他有这种想法,微微一笑,感激地道:“谢谢你啦!”
王元度道:“没有什么好谢的,请你据实告诉在下,何故要向在下施毒?”
他的声音坚决异常,教人一听而知,不说是决计不成的,柳儿被他的气度意志慑服,道:“贱妾只是想请相公单独回转来一趟,才用点手段。”
王元度意外地一怔,沉吟道:“真是这等用心?”
柳儿道:“相公若是不信,不妨再查看体内情形,瞧瞧毒性是不是迅速减弱?或者因相公功力深厚,毒性早消失了也未可知。”
王元度先不回答,暗中运功调气,果然已毫无异状。
他摇摇头,道:“这真是莫名其妙的理由,即使你真心如此,可是万一在下回来之时,鲁莽出手,以致伤了姑娘,岂不是十分不值。”
柳儿道:“贱妾若不是看准了相公乃是真正的英雄侠士,自然不敢使用这种手段。”
王元度爽快地放开手,道:“在下甚感歉疚,白白使姑娘受苦,只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柳儿长长透一口气,抚摸着臂上被他抓过之处,道:“相公手力好重,看你的外表,不应该是修炼这等霸道功夫的人。”
王元度截住她的话头,道:“姑娘有何见教?”
柳儿道:“相公不能先坐下来慢慢再谈?”
王元度道:“不行,一则此时此地不是谈话时机,二则在下身上还有琐事要赶着去办。”
他越是义正词严,守礼不苟,就越是使柳儿感到钦佩倾慕,当下道:“相公的人品武功都是当世罕见,但刚才接晤之时,相公似是有所顾忌,竟不肯透露身世,贱妾因想人海茫茫,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重逢,是以心中耿耿,才想出使用药物哄骗相公,好教相公含怒回来问罪,贱妾便可以单独请教相公了。”
王元度微微一笑,道:“姑娘的用心,实在教人猜测不透,在下竟蒙姑娘青眼抬爱,既感且愧,可惜在下的身世来历殊无足道之处,还望姑娘见谅,在下告辞了。”
柳儿不禁一怔,说不出话来,她自从长大以后,凭她出色的姿容和美妙的词令,当真没有一个男子能拂逆她的意思,殊不料在这个年轻侠士面前,姿容词令完全有如粪土,毫无作用。正在此时,船身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接着舱外有人洪声接口道:“好大胆的小子,竟敢不把柳儿姑娘放在眼中,今晚非让你喝点河水不可了。”
王元度瞥了柳儿一眼,见她神色尴尬,似是既无法阻止那人说话,而又不愿得罪自己,所以大感为难的神气,这一来王元度便不得不高估外面那人的身份地位,从而加强警惕之心,朗声应道:“尊驾是哪一位?何不入舱相见?”
外面那人道:“这话有理。”
当即踏入舱内,却是那操舟的雄伟大汉蓝沛,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王元度几眼,才道:
“我的姓名来历也不能透露。”
说时,伸出粗大的手,又道:“听说阁下擅长大力鹰爪,不知是也不是?”
王元度也伸手与他相握,一面道:“微末之技,岂足挂齿。”
答话之时,感到对方五指一紧,力道强劲之极,不敢怠慢,也运起大力鹰爪功夫对抗。
他使出八成功力之时,对方面上才现出惊讶之色,王元度也甚感惊佩,心想我这一门硬功内含独门气功,与寻常的大力鹰爪不尽相同,威力相去甚远,根据有限的几次经验,只使出六成功夫,就没有人受得了,谁知此人手力如此雄浑强劲,瞧来纵是用足全力,恐怕还赢他不了,转念之际,已使十成劲力。
蓝沛面色微变,王元度立即松手,柳儿也惊骇得花容失色,道:“大哥,你居然赢不得他?”
她为了不泄漏蓝沛姓名,所以略去名字,蓝沛颔首道:“我输啦!”
王元度忙道:“兄台无须自谦至此,在下也赢不了你。”
蓝沛没有望他,径向柳儿道:“怎么样?要把他弄到水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