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一声,管中流和田不恭道长的失踪与敝坞全无相干,只不知王兄何以会怀疑到敝坞头上?王兄如肯坦白赐告内情,敝坞感激不尽。”
这人不愧是足智多谋的老江湖,霎时间已抓到要点,问到节骨眼上。
王元度迟疑了一下,这才纳剑入鞘,举步走到他们面前,低声道:“在下接到警告信,要我连败两场。”
这消息竟使得一向沉默的铁面魔君关大坚也大为动容,口中轻啊一声。
李公衡骇然道:“竟然有这等事,这倒不可不追究一下了。”
他立刻派一个手下去通知蓝峦前来,一面向王元度说道:“本座敢请王兄到隔院的一间静室与敝坞主晤面,仔细谈一谈此行,保证全无恶意。”
王元度笑道:“能得拜见蓝坞主,自是最好不过。”
三人移步到隔壁院落,那间静室的门帘已挑起,透射出辉煌的灯光。
他们进去之后,转眼间蓝峦便赶到,双方见过礼落坐,李公衡迅即将王元度接到警告函之事说出。
蓝峦也大为动容,问道:“若然王兄两场皆败,那便是卓辽得胜了。”
王元度在这等场合之中丝毫也不退让,立即说道:“据在下所知,卓辽乃是坞主的内侄,份属至亲,在下可就不能不怀疑到坞主了。”他虎目中射出机智的光芒,在对方三人面上转来转去,察看他们的反应。
蓝峦沉声道:“王兄好灵通的消息,不错,卓辽与本人关系甚深。”
他略一停顿,锐利的目光在王元度面上打个转,这才下了决心,又道:“本人深信王兄乃是君子之人,所以不妨坦白奉告,那就是卓辽名义上虽然是本人的内侄,其实乃是本人的亲生骨肉。”
王元度万想不到对方竟把这等秘密也说了出来,如此的信任自己,不由得泛起感激之心。
他本已晓得这件秘密,只不过当时没有说出来而已。因为若是指明此事,则蓝峦查究之下,定会查出是柳儿泄露。
蓝峦又道:“老实说,本人自然想卓辽夺得魁首,但若然不是凭真本事夺魁的话,连我也瞧不起他。因此敝坞绝对不肯用卑鄙手段威胁王兄。”
王元度道:“坞主之言,在下深信不疑,既是如此。在下便向别的方面追查。”
蓝峦沉吟道:“这件事真奇怪,谁会费这么大的手脚而使卓辽夺魁,行事之人能得到什么好处?”
李公衡道:“会不会有人想收罗卓公子,故此布下这个圈套?”
蓝峦摇摇头,道:“大凡是老练多谋之士,一定不肯用这等手段去收买一个年轻自傲之人。”
王元度暗暗佩服蓝峦的眼光见识,当下道:“据钱万贯兄的推测,很可能再发生变化,譬喻卓兄也连输两场,则有三人同分,那人便是平天虹。”
李公衡道:“但你若连输两场,卓公子怎会也输两场?啊呀,原来如此,假如你们言和的话,就变成各输一场了,那位钱兄真不愧足智多谋,心细如发之士,竟能够想得到这一点。”
蓝峦沉吟了好一阵,道:“这一帮神秘的敌人,若然晓得阿辽与本人的关系,便一定是芳时泄露无疑,只因这件秘密,在本坞中,除了她们姊妹之外,便只有三位院主和李兄四位晓得。哼,哼,假如阿辽也接到密函威胁,而是利用那四位指挥的生命来威胁的话,我们只须捉拿到芳时那丫头便行啦!”
王元度想起了蓝芳时,心中甚是替她难过,但他可不敢保证她不会做出这等事。
李公街道:“卓公子至今尚未向坞主报告。想必没有接到这等威胁信。”
蓝峦摇摇头,道:“这可说不定,他或者认为不跟我商量,还要好些,他只须到时输了,谁还能怪他。”
王元度听了,不由得肃然起敬,心想卓辽定必是个多情血性之人,他父亲才会这样推测。
蓝峦接着又道:“不论他有没有接到威胁信,反正这件事,一定是对付敝坞的仇家所为。他们故意制造出问题,引起纷乱,他们便可以在暗中进行对付敝坞的行动。其时大家都注视着金鳌大会的纠纷,同时亦能使我们分散心神和力量,这真是极厉害的毒招,天下间只有两人能想得出这种计谋,一是嘉鱼的宣隐先生,另一个就是姜石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