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之下,他更无法察觉蓝芳时的存在。
火炬光华照耀中,剑气刀光,冲霄而起,一男二女,很快陷入激烈恶斗之中。
王元度折枝代剑,这一手功力已极是不凡,目下对抗二女联手之势,竟丝毫不显逊色。
何心寒瞧了一会,不由得心胆寒凛,忖道:“这厮这么厉害,我三禁堡虽然有许多奥妙机关,但恐怕也无法擒下此人,今宵若非有一元教的白姑娘在场,这一仗非输不可。”
原来何心寒虽是与外界几乎断绝往来,但仍和极少数一些人,偶有接触。如日月坞、一元教这两处,便是如此。
一元教的副教主甄红袖,曾亲访何心寒,交结为友。是故何心寒略知无声剑派的厉害。
她发出命令,顿时又出现八个矫健女郎,各持火炬,点燃之后,这一块地方更是明亮。
王元度一上手就力迫白瑶琴,处处放过那三禁堡高手阿心姑娘。一连十七八招,把个白瑶琴迫得直喘气,把全身绝艺都使了出来。
王元度这样打法,自然含有深意,并非是由于身在三禁堡势力范围,为了示好于何心寒而这么做。
双方看看又斗了二十余招,何心寒发出号令,突然间火炬齐灭,变成一片漆黑。
由于刚才火炬极多,亮如白昼,这刻突然熄灭,便令人感到格外黑暗。人人都瞧不见一点影子,包括正在交战的三个人在内。
白瑶琴趁这时机,施展出无声剑三大绝招,第一招是万籁俱寂,剑刃无声无息地攻出,却被敌剑封架住。
她当改使第二招宇宙无声,又是在全无半点风响中攻出了一剑,凌厉无情。
但剑招才发,又被敌人封死。不由得劳心大震,咬牙使出压箱底的第三招天聋地吸。
只听飒然一响,敌人已跃起七八尺,不但避过她这一击,并且当头扑下,凶猛反击。他出手之凌厉,部位之准确,都证明出他并没有被她的无声剑弄得失了方位尺度。这话也就是说,王元度业已破去白瑶琴的无声剑法,假如不是有阿心辅翼的话,这一记反击,尚可加倍的凌厉。
白瑶琴运剑力拒,被王元度手中树枝劈中剑身,顿时哼了一声,蹬蹬蹬连退了五六步,脚下发出踏碎屋瓦的声音,甚是响亮。
何心寒赶紧下令点火,霎时火炬齐举,照得这方圆数丈之内,明如白昼。
阿心业已仗刀猛扑,牵制住王元度,使他不能继续向白瑶琴进犯。在火光之下,双方又重新展开了一场鏖战。不过显而易见的是王元度在黑暗中破去白瑶琴的无声三大绝剑之后,已稳占了上风,招招进迫,把二女迫得团团而转,制胜只是迟早问题。
王元度早先与白瑶琴交过手,晓得她剑法不但奇奥莫测,最厉害的还是剑声特别微弱,在黑夜拼斗冲击,极为可怕,因此他一上手就全力猛攻,把她所有的绝招都迫了出来,其中有三招最厉害的,他已紧记心中。
自然,假如不是王元度这等一代高手,决计无法在激斗中查看敌人剑路,还能一一记住,普通高手都是万万办不到的。何况即使有这等本事查看出来,假如没有练成修迷密步的无上身法,也是万难幸免。
白瑶琴算是倒霉透顶,在短短的时日之内,连败两次。不过何心寒的震凛决不在她之下,只因那王元度一直都全力针对白瑶琴,阿心屡次使出最凶毒的秘传刀法,他都不曾出手封拆,只仗着神妙身法,就容容易易的躲过,在她看来,王元度不单是身法神奇无匹,并且也深知本门秘传刀法的虚实,方可如此。
这一点既使她大惑不解,而同时又万分震凛,心想:他既是深悉本门奥秘,可知他存心入侵本堡,白瑶琴虽是引他到此,其实只是适逢其会而已。
她这么一想,可就沉不住气了,当即提聚功力,打算参加窑战,忽然有个女郎向她打个暗号,表示有十万火急的重要消息禀知。
何心寒退开七八步,那个女郎扑上来,低声道:“外面有人求见堡主,他说是云姑娘的朋友,非见到堡主不可。”
何心寒想起被奸杀惨死的爱徒阿云,顿时大为震撼,一言不发,疾驰而去。
在堡门口,她见到一个俊美少年,神色异常不安地在那儿打转。
她现身出去,冷冷道:“我是何心寒,你是谁?到此何事?”
那个俊美少年打量着何心寒,目光锐利之极。他道:“在下平天虹,因云姑娘出了事,特地赶来晋谒堡主。”
何心寒哦了一声,她也知道这次金鳌大会有平天虹这一号人物,也晓得他是武林中大大著名的川北桃花洞出来的高手,尝闻这一派出来之人,俱是俊美人品,目下这平天虹果然是如此。
她哼一声,道:“阿云死了没有?”
平天虹大惊道:“堡主既然晓得,那么在下远远望见火光冲天,敢情正在围捕凶手同党?”
何心寒听他这么一说,顿时醒悟,道:“不错,那厮棘手之极,我们正以全力对付。”
她掉转身躯,作出便要赶回堡内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