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说不定会看出了破绽。晓得自己未受法水药力所制。
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的话,他只好出手一拚了。
薛陵不怕自己人孤势单,就算力尽战死,也无所惧!问题是他如是非出手不可,而又不能一举击杀对方的话,则自己生命固然危险,最可虑的还是纪香琼筹划的大计,由此完全失败。
纪香琼这回集中了全力,也无法荡平万恶派的话,不用说,将来更是无法可想,行将见邪盛正衰,天下皆被万恶派纵横蹂躏了。
薛陵担心的却是天下大势,个人的生死得失,反而看得很淡,这正是他豪杰天性,英雄胸襟的地方了。
他正想暗中加点气力,把轮子推动得快一点,但当然此举也很不妥当,极容易使人觉出不对,而加以查究,亦会泄露了秘密。
正在此时,忽听一声娇叱。薛陵顿时宽心了不少,原来这一声娇叱,乃是徐小芸的声音她冷冷道:一李监工,你发什么神经?”
李监工停手不再挥鞭,但态度强硬,反瞪徐小芸一眼,道:“谁发神经了?”
徐小芸道:“这座七修轮已缓慢了不少,你有亏职责,用不着向上面禀报,也可以处刑,你别忘了这一点。”
季监工倔强地瞪眼睛,道:“你少管闲事。”
徐小芸大感惊讶,皱起双眉,望住这个大胡子,心想:“此人神态失常,显然必有内情,我虽可以击杀他,但却怕闹出事来,使薛陵的身份被揭穿。”
当下说道:“你敢对我如此无礼,一定有人撑腰了。但我劝你一声,你闹出乱子的话,有时候只是自己倒霉罢了。”
李监工被她一言提醒,满心惊恐,似是泄了气,颓然垂头,长叹一声,道:“属下想到性命不保,所以忧成这般模样,还望芸姑海量宥恕。”
李监工又补充一句道:“芸姑教诲得是。”
他转眼四望一眼,随即召来守卫,从别处匀出人手,填补这七修轮的缺额,同时命人搬走那三个伤重而死的奴隶。
当此之时,薛陵已用传声之法,把经过情形告诉徐小芸,并且嘱她点醒李监工,今晚可用那法水之药对付十一姑。
前文说过,这种药末洒在火焰上,便散发出异香,凡是女子,嗅到这股异香,顿时不由自主的极力向那男人献媚奉承。
薛陵想借这个机会,观测那十一姑有何秘密,怎的每与男子结合体之欢,事后对方竟会必死?
徐小芸依薛陵所嘱,暗示过李监工,那大胡子眼中射出了希望之光,徐小芸走了之后,他兀自沉思不已。
这一日终于过去了,到了日落西山之时,所有的巨轮都停止转动,晚风飘拂间,已大具寒意。
所有的奴隶们都被驱到那两排石屋后面的岩壁下,那儿有个洞口,洞内宽广异常,空气十分闷浊。
薛陵被这数百奴隶身上发散的汗臭,薰得头昏脑胀,差点就吃不消了。
夜色已临,洞内一共有四五支火把,插在壁间,勉强有点光亮,走动时不致于碰到石笋或是粗糙的突出的岩壁。
薛陵一直蹲在入口附近,身中嗅到的是阵阵恶臭,眼中所见的是昏暗的景象,耳中听到的是此起彼落的呻吟声,磨牙声,偶尔也会有一声狂叫。
使人但觉这儿当真是人闲地狱,而这些人也无一不是行尸走肉,教人想一想便恶心欲呕,恨不得插翅飞离此地。
洞内的气温,随着夜色加深而略略降低,但变动不算大。
薛陵走出洞外之时,方知外面甚是寒冷;假如是平常的人,身上全无衣物保暖,就算冻不死,他将感染风寒,生一场大病无疑。
他四下一望,并无人影,当下迅快奔去,到了那两排石屋附近。只见每个房间内,都透射出明亮的灯光。
到得近处,身中可就嗅到了酒肉香味,这使他突然间感到十分渴。
他微微一笑,忖道:“这真是莫大的诱惑,假如我再饿上几天,只怕忍受不住这股香味呢!”
他以极迅快的身法,走遍了这两排石屋,一共约有六十个房间,都相当宽大,每个房间都有灯光,屋内的布置也相当不错,绝非他想像中那么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