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冲口道:“当然不同,你已改变了很多…”
凌玉姬讶然睁大美眸,道:“什么地方改变了?”
她的一频一笑,举手投足,都美到极点,但她越是美丽动人,无名氏就越发难以遏抑心中的妒恨。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淡淡道:“大概是很久没有见到的缘故吧,我也说不出…”
凌玉姬展颜微笑,接着铺被叠枕,体贴地要他躺下,她自己也躺在他身边,亲呢地挨在一起。
阵阵香气扑人无名氏鼻中,加上娇软的躯体,使他暗暗激动起来,顿时忘记了一切令人心烦意乱的事。
也不知几时,这一对仍然是名份上的夫妻双双人睡,直到中午时分才醒过来。
凌玉姬从胡冠章带来的一大堆东西中,虽然找到面中等物,便湿点清水,替无名氏擦脸,接着弄点食物,权作早餐。
她服侍得极为体贴周到,神采焕发,眉梢眼孕含着春色喜意,无名氏本来想冷冷对她,后来忽然想到自己不过活上十日,现在只有九日光景,何不索性让她元忧元虑地度过这短短的光阴,于是不但一切由得她去管,也不向她浇冷水。
很快又过了两日,两人在闲谈之中,把各自的遭遇都说出来,因此凌玉姬才了解无名氏其实没有爱上夏雪。不过她却没有对无名氏提及蓝岳见过她全貌及怎生查验她乃是处于之事。
无名氏也不触这两个足以令他们破裂的问题,这刻他已深深缮恋于无限温馨之中,这种温馨由于仅仅是精神上的契合和满足,更加令人感到回肠荡气,铭心刻骨。
到了第五日的早晨,凌玉姬动手去生火炉,正在引火之时,无名氏把她唤到身边,道:
“你生这个火炉,可是要为我放血验毒?”
凌玉姬道:“正是,我会先用金针刺穴手法,使你丝毫不觉得痛苦…”
无名氏道:“你可有把握,要多久时间?”
凌玉姬道:“放血驱毒之法一定奏效,但放血之后,仍有余毒附在骨上,那时就要看我父亲的乾清涤毒丹能不能清除余毒了。至于放血驱毒之法,大约需要一昼夜之久。”
无名氏迷惑地道:“你爹的干清涤毒丹的神效我已见识过,的确十分高明,何以你早不取出试一试?再者你说放血驱毒之法一定有效,只怕余毒附骨,假如乾清涤毒丹解不去余毒,又会怎样?”
凌玉姬道:“乾清涤毒丹虽然可御千毒,可是这种专门淬炼的毒爪,可就没有把握了。
假如贸然而试,此药服下之后,就算解不了毒,也能遏制一时,其时表面上似是把毒解掉,其实却潜布全身经脉之内,等到发觉不妥,已没法解救,所以要先用放血驱毒之法…”
无名氏点点头,道:“我懂了,你是先用这放血驱毒之法,保住我一条性命,然后再设法消解余毒。假使乾清涤毒丹无效的话,我仍不至于中毒而亡。此意本来甚佳,但倘若灵药无功的话,余毒难除,却有何后果?”
凌玉姬道:“那样的话,你就无法施展武功,变为普通的人一般。最多也不过每年要在床上瘫卧上三数十日而已…”
无名氏微笑道:“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可是我却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以我这样一个家无恒产,居元定所之人。如若每年要瘫卧床上三数十日,这些日子不知在何处度过才好,即使有个容身之所,只怕到头来仍得饥饿而死。”
他虽然微笑地说着,但话中之意,却蕴含无尽凄凉辛酸。大凡流狼天涯的人,最怕的就是病倒床上,其时贫乏迫人而来,加上元人照拂,潦倒凄凉,莫过于此。
凌玉姬不知不觉流出两行珠泪,满面幽伶之色,另有一种楚楚动人的风姿。
“你何必这样说呢,难道我还会离开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