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嫉”的话,她一定会哑然失笑。杜希言的声音升起来,道:“诸位来得正好,在下一连碰上几件事,大有手忙脚乱之感。”
他接着把歼灭白骨教的经过,与及‘年训”的脱逃,最后,一直说出李玉尘惨死,凌九重心智受到破坏之事。
这一番话,只听得房中几位年轻好手,无不目瞪口呆,矫舌不下。
然而杜希言仍然隐藏起一部分没说,例如;魏平阳就是少林寺的锡杖大师,云散花和年训在一起等等。
他如果通通说出去,准能把这些人更吓一大跳。
饶是如此,孙玉麟等已感到杜希言的发现和遭遇,大是波橘云诡,奇峰屡现,真能叫人目眩神迷了。
黄秋权道:“凌九重之事,固然重要,但与大局,尚无大大的关涉,倒是那个兼两家之长的年训,最是可怕不过,可以说是这方面的一大威胁。”
寇克却道:“许公强之死,最是大快人心,咱们须得及早公布于世上才是。”
沈小珍道:“李玉尘终于死在男人之手,真真可叹!”
孙玉麟道:“年训和凌九重俱属危险人物,咱们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杜先生对这些问题,可有什么腹案么?”
杜希言道:“在下一直希望孙兄或李真人速速前来,以便赶快卸下重任,在下是任凭调遣,没有意见。”
他既有学问,又饶有智慧,是以略略一涉江湖,已知道其中的风云险恶,纵有如天本事,也最好别担大旗,上佳之策,莫若退后一步,让别的人主持大局,当然这也是他天性谦厚使然。
孙玉群忙道:“李真人尚可当杜先生的推誉,至于兄弟,只是一介勇夫,那里懂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杜希言道:“孙大侠如果推辞,问题就更多啦!在下全无江湖阅历,论心机也粗浅得很。便如我上次碰上铁连环帮之事…”
他把经过说了,最后道:“换了任何稍有经验之人,都不会轻易束手就擒。这等错误,不容再犯,在下实在没有信心。”
沈小珍被他的目光一瞧再瞧,不知何故,感到自己必须帮他说话,当下道:“既然社先生说得这么诚恳,想必不错,孙兄何妨权充主帅,先行布置一番,以免失去了机先,大家俱蒙其害。”黄、寇二人见沈小珍这么说,也开口附和。
孙玉麟道:“其实目下咱们也没有多少事可做,最多不过是尽点人事,一方面向李真人飞报一切,一方面出动查访年训和凌九重的下落而已。”
他停歇一下,又道:“在下将尽力传话出去,叫所有与咱们有关系的武林同道,注意年凌二人,还有扈大娘的下落…”
提到扈大娘,孙玉麟神色反而凝重起来,转向杜希言道:“本来过去之事,不必多提,但关于扈大娘,却不得不说一说。”杜希言道:“什么事?”
孙玉麟道:“让先生当时既有机会,可以取地之命,何故竟不下手?”杜希言沉吟一下,道:“他们夫妇虽然表面上又骂又打,其实如胶似漆,谁也离不开谁,许公强之死,对扈大娘的打击已经够大了,我当时觉得不忍下手。”
孙玉麟道:“社先生有悲天悯人之心,这原是可敬的美德,不过扈大娘逃得活命,对体特别不利,这个女人,为了报夫之仇,什么手段都用得出的。”
杜希言道:“这一点我也知道。”
孙玉麟深思熟虑地又道:“不但是你个人,即使是任何与你相好的朋友,也在她仇恨之列,亦将不择手段的加害,杜先生认为可会如此?”杜希言连连点头,道:“是的,以她的性格,定必如此。”
孙玉群道:“只不知杜先生晓得如此严重的后果之后,眼下如果碰见她,还能不能下毒手把她杀死,以除后患?”
杜希言沉吟一下,道:“这可说不定了。”
孙玉磷道:“这一点虽是杜先生的美德,但也是性格上的弱点。扈大娘在江湖上走动了数十年,必能看透这一点,而充份予以利用。”
沈小珍接口道:“孙兄之意,就是认为扈大娘会专门向杜先生的亲朋下手么?”
孙玉麟道:“是的,例如你吧!便属于最危险的人之一。因为扈大娘已晓得杜先生与余姑娘感情不错,而沈姑娘是余姑娘的师姊。她必定认为如能杀死你,对杜先生是极大的刺激!”他目光转向黄寇二人,又道:“即使是咱们,也处于相类的情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