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为妙。
徐丰一瞧小关神情变化,已明其故。
在他来说,杨艳这副样子实在可以算得是耻辱。
幸而他经验已不算少,忙道:“关兄,这位是本会两大供奉之一。
他的名字很好记,是两个火字的炎字,外号人称横波哀鸿。你俩多亲近亲近。”
杨炎听了眉花目笑,袅娜踏入屋内。
小关见了,恶心之余,忽然发作无赖本性,哈哈一笑,道:“这名字起得好,我刚才还以为是挖丽的艳字呢。喂,我说小杨呀,艳字可比炎字好得多,你为何不于脆给改了岂不更好?”
杨炎叹一声,道:“关兄的话正合我意,但大伙儿都嫌那艳字太女性化,人人反对,我也没有办法。关兄是第一个公开支持我的人,唉呀!你真是我的知心…”
小关全身毛管都竖起来,却仍然笑道:“别胡扯,才见面就知心不知心地乱讲。也不怕旁人笑话。喂!你刚才收拾了断金堂几个人?”
杨炎媚声应声:“两个,你问这干吗?”
小关道:“你最后出手,对不对?”
杨炎喜孜孜一直凝视他,摇头道:“不,是我先出手,他们都慢了一点儿。”
现在小关可就弄清楚了。
断金堂四名黑巾队手下,最后一个被制服时会弄出一点声响,无疑那是由于下手之人武功稍逊之故。
此人不是断愁客吕松,就是生死判徐丰。
由此基础推论,则这杨炎的功力身手,肯定更高出于吕徐二人了。
这种可怕敌手,还是以不惹为妙,小关作下决定,突然转向被冷落已久的苏天祥大声道:“老苏、瓷瓶在你手中,你自己看着办,别的人死活我不管,我只管老易的,听见没有?”
苏天样哽塞应道:“听…听见了。”
小关趁横波哀鸿杨炎等人还弄不懂怎么回事时,又歪着脖子大声道:“小杨小吕老徐,你们听着:这他妈的天铸剑和剑诀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一概不知一概不管,老子走啦…”
倏忽间屋内已失去小关影踪。
这个人消失时宛如化为空荡无物的清风。
虽然其实有人看出他是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从门口出去,但这等速度,连看得见的人也禁不住骇然汗下。
小关揉揉眼睛,看清楚大路上果真是一匹白驴,上面坐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女郎,她头上那顶阔边黄帽,四周垂着轻纱。
他敢用人头打赌,这个半夜出现在大路上的白衣女郎,一定是雪羽仙子李百灵。但夜色中她却像幽灵多于仙子。
她在这儿干什么?
莫非特地想吓他一跳?
那白衣女郎当真是李百灵,小白伸长驴嘴去拱小关面颊,已证实这一点。
小关没好气道:“我的大小姐,你难道永远不能安安稳稳唾一觉?你半夜三更跑到这荒野里,算是怎么回事?”
李百灵轻声道:“我觉得事情不妙,苏天样真有一手,梅庄易家风水被他一改,真的是双剑穿心,可怕之极。”
小关骇然迫近,不知不觉抓住她玉手,道:“吓?你也斗不过他?那就不要搅啦,咱们赶紧跑。”
李百灵本想缩手避过,却又不知如何仍然让他抓住。
他的手宽厚有力,比她的手暖热些。
她好象被闪电击中,全身不听指挥,任他握住。
歇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暗中嗤笑自己一声:“莫非这就是情?是古往今来英雄美人都过不了的,圣人贤哲都测不透的物事?”
小关看来好象要把她抱下来,好象打算拥她于怀予以保护,而事实上他另一只手真的已环搂着她纤腰。
许多念头刹那间掠过她心头。
…他想保护我的姿态,是真是假?
…这一辈子,他是第一个碰触着我还搂抱着我的男人,我为何让他这样做?
…这个不学无术的小流氓,我怎会看得上他?应该给他三十个耳光才对…唉!
天啊!莫非是我早已感到他的魅力,所以我起初对待他都十分尖酸刻薄?那时候,我是不是已经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