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组织。
“每个组织人数都不多,也没有固定巢穴,所以行踪飘忽诡秘。这些小组织,奸淫、抢劫、勒索、谋杀等样样都做。
“最著名的有十个之多,目下江湖之上称为十恶组。不论黑白两道,对这十恶组都觉得十分头痛。”
虽然头痛含有畏惧意思在内。
不过,深入一点儿分析,畏惧并非耻辱。
我们畏惧那些恶人侵犯伤害,等如畏惧烈火烧灼一样。唯其有畏惧之心,才会想法子应付,才可保得平安。
“至于李仙子和小关行踪,相信已到了霍山,这一点不久就可以证实。”毕奇继续报告:“另一方面,大别山那边,出入要道发现过几拔行藏隐秘的黑衣人。属下大胆判断,那些都是血尸老妖的爪牙。”
“血尸席荒的名字,你们可曾听过?”朱伯驹问那三个年轻人。
彭氏兄妹都茫然摇头。
房谦则颔首承认听过:“先师曾经不止一次,提及方今之世有十几位人物,他是绝对不碰的。血尸席荒便是其中之一。而您,朱庄主亦是其中一位。”
最后这句话,即使是拍马屁吧,但效力之大,也难以尽说。
何况房谦此人天生一副淳厚老实相貌,平日又罕得开口。因此,他拍马屁的可能性不大,讲实话的可能性似乎不必怎样怀疑。
朱伯驹面上神采焕发,眼中闪耀出雄视当世鹰扬天下的光辉:“有令师这一句话,朱某人这一生,总算没有白活。”
那房谦的师父冯长寿,乃是天下武林数十年来公认最厉害的三大杀手之一。他的坠泪七刀威名久着,卓然一帜屹立刀道。
得到这种人物的推许,自是胜过干百万闲人的赞美。
房谦又说:“先师论及血尸席荒,言下忌惮他的邪术以及他藏身的古墓,显然更多于他的武功;至于庄主您以及一些其它的当代宗师,先师反而没有提到这一类的枝节。”
朱伯驹心中的豪情与感喟,露于形色:“唉,小房,我平生弹精竭智,所防备的寥寥数人,其一就是令师。他老人家虽已退隐,但难保不重作冯妇。
“我的仇家只要请得到他,我便输了八成。因为令师乃是一流高手之中的高手,他若肯接下这任务,自是已有胜算。所以,小房,别见怪,在我的立场,令师仙逝是好消息,至少我稍稍松一口气。其次,我想尽办法把你请来敝庄做客,亦因为你是他的传人。”
房谦摇摇头,道:“不对,您大可杀死我,以绝后患。连我都会这样想,难道您想不到?”
“我当然想得到。”朱伯驹说:“可是我不能为了假设你可能对我有大威胁,便抢先下手除掉你。我平生当然做过不少错事,但如果我对那些错事都不在乎都不悔恨的话,自然我也不在乎多做一件。”
这个人虽是极之老谋深算,但这些话却可能是真心话。
房谦很庆幸自己不必查证这一点,否则他真是不知如何才查证得出。
朱伯驹已恢复冷静:“我知道你们已认识李百灵,我平生最遗憾的错事之一,就是使她离开了我朱家。”
他真的禁不住想起了真正的儿子朱虚谷,如果李百灵是他的媳妇,一切都那么美满!唉…
大家都凝神聆听,朱伯驹继续往下说:“我还有其它的错事,所以我有仇家。祟明岛白家便是其中之一。但白家是堂堂武林世家,不是江湖下三滥之流,所以当我查明了你们彭家兄妹内功源出白家,剑招则是另行学得的,我便放了一大半的心。直到亲眼看见你们的人品,我断定那白老二白文展,虽然险险死于我手底,却没有把仇恨留到下一代。”
那白文展二十余年前贫病交侵,塞滞于太原客栈,差点被人像丢死老鼠一样拖出去丢在路边沟堑。
他敢情是负重伤而不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