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你知不知道?”
“你?我当然知道。”小关口气有责怪对方意思:“你不是墨鱼吗?”
墨色差点儿昏倒,所以讲话也失去了分寸:“喂,小关。我这绰号世上知道的人不多,你有什么理由知道?而且我们从未见过面。哎,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他最后干脆问老天爷而不问小关了:
小关耸耸双肩:“你以为呢?鼎鼎大名的墨鱼,追踪之术天下无双,谁不知道?”
小关亲眼看见过他追踪辛海客的种种方法和身法,的确打从心中佩服,所以信口捧他一下。
他心知捧错了也绝对无碍。自古以来,恶贬爱捧,人人皆然,墨鱼焉能例外。
墨鱼用力眨眨眼睛,使自己尽快恢复正常:“小关,这儿是五百两。”他光棍得很,立刻掏出一叠银票,抽了一张递给小关。
“辛海客在哪儿?”
“唔,先钱后货的规矩你倒是懂得。”
小关边说边验明那张银票:“辛海客住在这条街上另一间客栈,住哪一个房间我不晓得,他…”
小关显然还有话说,却忽然煞车。
“他怎么样?”墨鱼认为有关辛海客之事都很重要,所以忍不住追问:“银子我这里还有的是,只要你讲得够详细。”
“你口袋里的银票,看来迟早非鲍到我口袋里不可。”小关这么想,却没有讲出口。
他只说:“好,我告诉你,值多少银子你看着办;辛海客有一个小锦袋,你猜那里面装着什么?”
墨鱼一口气猜了七种,小关都摇头否决。墨鱼忽然生气,粗话出笼:“妈的巴子,你狗入的快讲出来,老子不猜啦!”
小关刹那间在肚子里已回骂了十七八句脏话,以小关赃话的造诣,墨鱼自然远远不是敌手。
不过小关却也知道墨鱼实在已憋不住气。才会有这种反应。而墨鱼之所以憋个半死,来源则是他小关老兄。所以他根本并不生气,肚子里的脏话,亦只不过属于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的习惯而已:
“是几根毛,但不晓得是男人或者是女人那个地方的毛。”小关笑嘻嘻说。
他故意泄露这个秘密,事实上是为了自己。因为他实在想不通那辛海客弄那些体毛来干什么?
假如墨鱼答得出,小关可真愿意反过来贴钱给他:
“听说辛海客今儿早上睡觉之前,拿出那几根毛,左看右看,嘴巴里喃喃自言自语。”
小关胡乱加点儿科,以便活灵活现一点儿。
墨鱼反应之强烈使小关吃一惊!
因为墨鱼突然两眼翻白,脸色如土:
“你怎么啦?墨鱼,不是不舒服吧?”
墨鱼摇摇头!
小关马上利用机会骂他,以报刚才被骂之仇:“唔,墨鱼你一定是见过鬼,撞上了邪,你这条小命恐怕要出问题。”
那墨鱼本来苍白的脸色,听了这话突然变得更苍白得不象话。小关向他摊掌作个要钱手势。
墨鱼掏出银票,那双手竞有点儿发抖。他捡出一张给小关:“二百两,还有别的消息没有?”
他的声音亦略略走样!
小关眉开眼笑,一副小人贪婪姿态。
这次他不验看银票,一径揣入口袋:“消息还有一些,例如辛海客小锦袋的毛是打什么地方弄来之类,这种消息你买不买?”
“买,我当然买。”墨鱼立刻又掏出银票:“一百两,拿去。”
小关接票在手,忽然笑容变成哭丧脸,把银票放回墨鱼面前:“不行,你得先告诉我,那些毛有什么古怪,难道辛海客拿着那么几根乱七八糟的脏毛,就可以弄死你不成?”
“对,他会这一套。拿到谁的毛发爪甲、贴身的内衣裤,或者生辰八字,都可以作法害死这个人。”